尚家的宅子,并不难打听,刘珂睡足吃饱,日头挂了天才带着小团子溜达了过去。
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被拒之门外。
“七皇子殿下,真是对不住,我家少爷重病,无法见客。”
病了?
这种应该放鞭炮庆祝的好事,居然病了?
真的假的?
刘珂眉尾一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门房说:“既然重病,那就算了,不过爷的鸟还留在他这里,带回去总行吧。”
“这……”门房有些犹豫,但是面前的七皇子他不敢得罪,便道,“请殿下稍等,小的立刻去禀告。”
刘珂难得好说话,点了点头,看着门房急匆匆地跑进去,嗤了一声:“果然有鬼。”
小团子纳闷道:“殿下如何知道?”
“天气这么冷,就算见不着,也不该让本殿下干等在门口,说明什么?”
小团子小声问:“什么?”
刘珂的表情上就印着六个字:你是猪脑子吗?
小团子缩了缩脖子。
“说明谢客是真,生病是假啊,蠢货!”
刘珂得意之间,门房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方瑾凌的小厮长空,后者连连赔罪:“让殿下久等,实在过意不去,请。”
刘珂嘴角一勾,瞧,这不是被言中了吗?
可惜,当刘珂跟着长空走近方瑾凌的屋子,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咳嗽声,主仆俩顿时面面相觑,小团子指了指里面,轻声说:“殿下,小少爷好像真的病了?”
这不该啊!
不死心的刘珂走进里面,到了方瑾凌的床前,大眼瞪小眼之下,仔细瞅了瞅,最终道:“你这装得未免也太像了。”
方瑾凌顿时无语:“我的确是生病了。”
“哦?难不成伤心过度,想爹想的晚上睡不着,最后风寒入体,一病不起?”刘珂虽这么说着,可是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你是这种人吗?
方瑾凌微微一笑,不缓不急道:“非也,乃是见诸姐切磋,兴致所至,摇旗呐喊,以致风邪乘虚而入。”
这个原因……刘珂抽了抽嘴角,见方瑾凌一脸戏谑看着他,他微微挑眉难得好心地嘱咐一句:“那尚少爷可得好好养身体,不然这一路去西北,别地儿没到,自己先蹬腿了。”
这话让方瑾凌有些不高兴,既然都知道彼此的皮,再客套下去就显得虚伪,于是不客气道:“少咒我,这次是我大意,下次必然不会……咳咳……”
突然一阵喉咙发痒,方瑾凌顿时压抑不住咳嗽起来,边上伺候的紫晶连忙倒水顺气,只是这一咳起来就撕心裂肺停不下,听得刘珂心下跟着难受。
他忍不住道:“喂,你能不能悠着点,爷都感觉你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整的我也有点喉咙不适。”
“咳咳……咳咳……”方瑾凌的咳嗽声音陡然变大。
刘珂连忙蹿远点,嫌弃道:“这不会过病气吧?”
方瑾凌就着紫晶的手喝了口水,慢慢平息下来,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那就请殿下赶紧回去,免得感染贵体……”
可刘珂的脸皮多厚,这种置气的话他一向不当回事,反而委屈上了:“一会儿让我来,一会儿让我走,你咋像个姑娘似的这么多变呐。”
方瑾凌一脸佩服地看着他,提醒道:“殿下,好像是您不请自来,光临寒舍的吧?”
“那又怎么样,一只鸟而已,你让人提出来不就好了,做什么还请爷进来?”刘珂可不傻,方瑾凌的小动作他清楚着呢,“不是想见我?”
还挺上道,的确若是旁人,方瑾凌早就以病重为由打发了,而刘珂……他的确想见一见。
刘珂好以整暇地看着他,一副大家都一样,别装了。
于是方瑾凌微微一笑,问:“那您要见见您的鸟吗?”
“当然,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它,提前说好,要是病了死了,我得拿你是问。”
方瑾凌没多言,只是吩咐道:“紫晶,把白眉带过来。”
“是。”
刘珂听着挑了一下眉:“白眉?
“闲来无事取的名儿,殿下若是不满意尽可以换一个……咳咳……”
这时,紫晶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进来,里面装着的就是那只白头翁,小鸟儿正站在横杆上扑腾翅膀,看起来很有精神。
鸟似乎还记得自个儿的救命恩人,看见刘珂张嘴鸣叫。
“哟,这是活过来了?”刘珂接过鸟笼,对着白头翁吹了吹口哨,整一副流里流气的纨绔样。
他逗弄了一会儿,然后踱步到窗边,打开窗子。
“哎……”紫晶见了正要提醒有寒气,就看刘珂将鸟笼打开,伸出了窗户,轻轻一抬:“小东西,伤好了就飞吧,外头天大地大,比关在笼子里强多了。”
白头翁扑棱翅膀一下子从笼子里钻出去,一转眼就飞没影了。
刘珂将空鸟笼往桌上一放,关了窗户回头看着方瑾凌,抱臂一笑,闲闲道:“名字是叫给人听的,这鸟可不认。”
“您的鸟,您做主。”方瑾凌端着一杯水润嗓子,“只是天寒地冻,它翅膀尚嫩,不知道在外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