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纸张(2 / 2)

容绝对不会大度到给他这个脸面,演一出妻妾和睦的戏码,他也不想去求那女人。

杨氏一见云阳侯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又是委屈又是不忿。不过她毕竟隐忍多年,倒也不会闹起来,只是若无其事地问:“成哥可还要习字?爹向来喜欢你的字,不如多写几幅,算乔迁之喜?”

杨慎行官复原职,可是曾经的杨宅却早已经成了旁人府邸,皇帝新赏的有些陈旧,这几日刚整理好。

云阳侯听着便点点头,他安慰地拍了拍杨氏的手说:“我心里都明白,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委屈。等老师站稳脚跟,必然给你风光。刚那副还有些小瑕疵,我再写几幅,挑好的送过去。”

杨氏嗔了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妾身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我再去取些纸来,都用完了。”

“去吧。”

杨氏一转身进了内室,瞬间脸上冰冷如霜,她看着面前两沓类似的纸,冷笑一声取过其中一叠,送了过去。

云阳侯别的没什么爱好,为彰显读书人的雅气,唯独对笔墨纸砚讲究。

云阳侯一下笔就知道不对劲了。

“怎么了?”杨氏故作不解道。

云阳侯放下笔,手指拿起纸轻轻一捏,脸色便冷了下来问:“你这纸从哪儿来的?”

杨氏无辜道:“不就是放纸的格子里吗?”她指了指书房里间。

云阳侯沉着脸,高声一唤:“文福!”

文福不在跟前伺候,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人催着叫回来,“侯爷。”

“最近采买纸张的是谁,拿这等次货来给我用?”云阳侯脸色阴沉,等的又不耐烦,直接将桌上的一叠纸丢在文福的面前,纸张翻飞,随后一一落地。

文福连忙抓住跟前的一张纸细究,他常年跟着云阳侯进出,自然对笔墨纸砚也有几分眼力,稍微一摸就知道了,粗糙的手感哪有平时的滑顺,这是最次等的麻纹纸,家境贫寒者才会不得不购买。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跪下来道:“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文福连忙将另一个管静思堂的小厮唤进来问,后者说:“侯爷您是知道的,静思堂所用的文房四宝都是夫人派人送来的,可这次快用完了,也不见人送来,小的只能前去领用,然后,夫人身边的拂香就将这纸交给小的……”

杨氏一看到纸就知道怎么回事,就等着云阳侯发现,看一场好戏。其实原本上好的澄心纸还存了一些,能写一阵子,可是她心里不痛快,自然恨不得立刻挑起事来。

“混账东西,我平时用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就这样给我拿回来?”云阳侯怒道。

那小厮吓得脸都白了,他有苦说不出:“侯爷,小的问过,可拂香说侯府没银子,用不起好东西,就这些纸也让侯爷省着点用……”

“没银子?”

云阳侯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尚轻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针对他?云阳侯脸色通红,羞愤怒意直接飙升到了头顶,二话不说就冲出去。

杨氏眉毛一挑,一言不发,她巴不得那对夫妻彻底决裂。

文福眼见不对,心里着急的不行,赶紧跑出去,半道上将云阳侯截下。

他喘着粗气说:“侯爷,夜深了,夫人一定睡下了。”

“睡了?”云阳侯怒气冲冲道,“睡了也得给我爬起来,说清楚。”

“侯爷!”文福胆大包天的重重喊了一声,“您这么气冲冲的去,夫人岂会让着您,她既然这么做,必然不怕您责问的,说不定……”他看了看云阳侯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动手的话,您会吃亏呀。”

云阳侯捏紧拳头,运了许久的气才憋下来,一转身,似乎不愿听,可是脚步却没再往前。

他难道真敢去找尚轻容理论吗,一时头脑发热,等稍稍冷静之后,就……怂了。

吵吵不过,打更是打不过。

文福见此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叹息:“您若带了伤,明日早朝可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云阳侯心里憋屈,怒睁着眼睛看文福。

“过两天……”云阳侯脸色一狰狞,文福立刻改口道,“明日,小的跟夫人好好说说,不管怎么样,都是夫妻,总要过日子的,等夫人消了气,自然就能恢复原状了。”

云阳侯狐疑道:“她能听你的?”

“小的先探探口风,您,您冷静,消消气。”

文福几乎算是苦口婆心,云阳侯这才一甩袖子到:“罢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明日我要看到澄心纸!”

说得容易,可也要看看对方是谁。

文福心里发苦,可也不敢再违逆,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云阳侯怕是忘了,入不敷出的时候也曾为了家计私下里用过这些次等麻纹啊!

作者有话要说:尚轻容:我就是拿银子扔水里让我家凌儿听个响,也不让这贱男人用一分,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