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她闷死啊?
纪翎在那里少女怀春,俗称想男人。大门被敲响,纪翎出去开门,门口是两个穿着白色公安制服的男人叫她:“纪翎同志,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纪翎换了胶鞋,大雨过后山村里的路泥泞不堪,走到大队办公室门口,双脚已经沾满了烂泥。
“等一等,我去水埠头上把脚上的烂泥洗了!”纪翎下去洗胶鞋,两位同志也跟在边上下来洗脚。
纪翎有些奇怪,为什么两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难道自己的事情被定性为她这个狗崽子残害了革命背景的后代?不会这么没有天理吧?老苏不是这样的人吧?难道她看错了?
纪翎上了车,心头有些惴惴不安,万一要是那样,难道她会泯灭于时代烟尘之内?直到跟着下车,走进公安局的门口,进入一个问询室,除了两个穿公安制服的,还有两个穿军装的人。
“姓名?”
“纪翎。”
“年龄?”
“十九。”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纪家的亲生孩子的?”
问到这里纪翎放心了回答:“八岁左右,听见两位老人悄悄谈话,说不知道弘伟现在怎么样……”
原主的记忆早已被纪翎复习了千万遍,她顺着记忆把小姑娘对自己性别的认识偏差,听到真相后的的绝望:“其实纪老太太死了,我也不过是等死了。只是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个机会。”
“你怎么会识字的?”
“小学上过,老爷子喜欢书,哪怕是被人扔掉的书,他都会捡回来,我就跟着看,他们无聊的时候会教我读书写字,老太太解放前女女校毕业的,学识渊博。”
“……”
纪翎被问了两三个小时。
“我们带你去人民医院进行身体检查,没问题吧?”
“没问题。”
纪翎被带去了人民医院检查,此刻已经是夜色浓厚,不过人民医院妇科还是有人值班,两位同志将介绍信交给相关人员,有人出来带着她去了妇科。
进入检查室,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医生温柔地一笑:“小纪同志,不要紧张。放松一点。”
“嗯!”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给她开了证明说:“拿着证明就能要回你女孩子的身份了!”
“谢谢!”纪翎对着医生鞠躬。
走出门去,公安的同志拿了她的医学证明说:“走吧!帮你把身份改过来。”
牛皮纸封面的户口本,把原来的名字划掉,改成了苏翎,性别被划掉改成了女,成分从资本家改成了革命家庭。
不知道是原主留下的记忆让纪翎心酸不已,还是说她来这里一年多的时间里,也被这个身份背得痛苦难挡。纪翎接过户口本,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实在忍不住,抱着户口本放声大哭了出来。
苏康达过来抱住纪翎,抚着她的背说:“阿翎,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是苏翎了,我苏康达的闺女。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是啊!从今往后,她叫苏翎了。她抬起头,吸了吸鼻子说:“我要给致远打电话!”
“傻丫头,明天去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苏翎这才恍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吗?
苏翎看向苏康达,为了让她拿回这个身份,他居然一刻都没有停吗?
“谢谢您!”苏翎看着苏康达,“你真是个好老头!”
“走,带着好老头回家,给我和你孔伯伯做点吃的,我们俩都饿坏了!”
苏翎揉着眼睛看边上还有一个军装的中年男人,叫了一声:“孔伯伯。”
老孔摇头,丫头愿意叫他伯伯,却没有称呼苏康达一声“爸爸”,他拍了拍苏康达说:“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