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寒靠着隐匿符以及他无与伦比的速度,躲过了两拨巡逻的修士,然后钻进了一个避风的山坳,慢慢地调息。
他本以为,以他的修为,这一趟应该没有这么吃力,但越靠近那处地方,就越觉得神府中黑雾活跃起来。
他不能吃丹药补充灵力,只能靠自己,然而凌寒冰原本就灵气稀薄,因此他不得不节约灵力,以免被黑雾逮到机会生事。
待到情况好一点,他才攀在山坳上,偷偷地观察秘境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里的守备比长堰州那边要严密多了,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藏象门的人来了,可观察了一会,他意识到了不对。
这些人并不是害怕外面的攻击,反倒像是害怕……秘境里面?
那里面有什么?
陆华君走进了秘境,如果傅生寒跟着,就会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座养魔池,反倒像是一座凡间的庭院,然而细看,却发现这庭院里每一处都画着符咒,就像一座软禁的监牢。
从里面传来铮铮琴音,却不成曲调。
陆华君整了整面色,面上不禁带上了几分忌惮,犹豫再三,还是缓缓走进去。
在庭院的最深处,一个身影侧躺在美人榻上,他身形窈窕,雌雄莫辩,一头乌压压的黑发覆在他身上,一直垂到了地上,勾勒出瘦削的肩、束素一般的腰,还有纤细白皙的一条蛇尾。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有着高等种族对低等种族天然威慑力。
陆华君不敢靠近,在院门就躬身拜道:“在下藏象门陆华君,见过玉虺前辈。”
那身影这才微微有了动静,一道沙哑而冷淡的声音传来:“江翡静死了吗?派了你这么个小辈过来,就不怕本尊吃了你?”
陆华君的额头上瞬间冒出汗来,“噗通”跪了下来:“前辈息怒!”
“啧。”那道身影渐渐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极致魅惑的脸,陆华君就是这么不小心抬头一看,眼睛就直了。
虽然他一直在抗拒,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玉虺的蛊惑,像狗一般慢慢地爬到他面前,一双眸子里满是痴迷,额头抵在美人榻下,将脆弱的颈项暴|露出来,任人宰割。
玉虺支着下巴,柔声道:“来,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给本尊吃。”
陆华君怔怔地爬起来,果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将自己手臂上的肉割了下来,鲜血淋漓,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虔诚地捧着肉奉给玉虺。
玉虺慢慢笑起来,微微地直起身体,只听见一阵锁链响动,原来他的身上被七八条锁链锁住,每一条锁链都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身体,上面还偶尔闪过封印的光。
他挑起陆华君的下巴,声音越发低沉:“好孩子,将本尊身上的封印给去了……”
陆华君立刻丢下肉和匕首,伸手去碰触他,谁知刚刚碰到他,一道天雷直接砸了下来,他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被炸了个外焦里嫩。
陆华君这时也终于醒悟过来,想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事,后怕得冷汗一阵一阵地冒。
玉虺甩了一下蛇尾,脸上露出无趣的神情:“居然连一刻钟都未能坚持,还不如二十年前那个女娃娃,如今的修士怎么如此堕落了?”
陆华君疼得眼冒金星,但对玉虺也是敢怒不敢言。
千年之前,妖魔大战,修仙界沦为战场,在挥挥手就能毁天灭地的妖魔面前,修士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最后集结了整个修仙界的力量,才终于将这些妖魔封印在了天极海。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这凌寒冰原,竟然还藏着一位大妖魔。
陆华君知道得不多,但他知道,玉虺对藏象门极为重要,有玉虺才有如今的藏象门。
好在这位前辈虽然喜怒不定,但并不是嗜杀的性子,陆华君渐渐冷静下来,说道:“玉虺前辈,并非师父不愿亲自前来,只是最近师父受了伤,必须在门派内养伤,这才派晚辈前来,还望您见谅。”
玉虺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行了,你们人类就是有诸多借口和理由,说吧,又想干什么?”
陆华君咽了口口水:“师父的意思是,想要将秘境迁移回藏象门,不知您意下如何?”
玉虺笑了笑,却是脾气很好的样子:“江翡静应该知道,若是让本尊离开这里,这修仙界只怕会立即陷入灾祸,她也不在意吗?”
陆华君的冷汗又掉下来了:“这……”
“行了。”玉虺扬扬手,“开玩笑的,本尊向来重诺,当初答应庇护你们千年,自然会做到,况且,这地方的风景也看厌了,换个地方未尝不可,走吧。”
听见他答应,陆华君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面对这位妖魔大佬,奈何最近崇文州也不太平,白鹿书院还有盛家那些人竟然还找到了凌寒冰原,虽说凌寒冰原很大,但他也不得不警惕。
相比于被发现养魔池,他们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玉虺的存在。
于是,留在秘境外的修士都动了起来。
傅生寒意识到了什么,更加仔细地看去,却见有一座宫殿形状的飞行灵器飞了出来,四周守护的人,修为竟都不在元婴之下。
傅生寒皱起眉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