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抱着孩子哭喊,不依不饶地要让永安先生偿命。那些围在旁边的,除了听课的学生,还有一些就是冲着仙丹来的,闻言都犹疑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沈瑶舟被人群阻拦在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于是运起灵力,跃到了树顶。
那名领她一起过来的学生顿时呆住了。
沈瑶舟连着跃过几棵树,终于接近了中央的高台,从这个角度,能够勉强看清楚那妇人抱着的孩子。
孩子脸色蜡黄,嘴唇发黑,身体还在一阵一阵的抽搐,体内灵力紊乱,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但因为这孩子被母亲紧紧地搂在怀里,所以沈瑶舟也看不到更多。
而在人群中,那妇人还在一边哭一边说:“我家宝儿是我们老赵家唯一一个有灵根的孩子,全家可都指着他啊,却被你害死了!”
永安先生神情严肃,想要解释,却都被那妇人的声音给盖了过去,再加上旁边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他迫不得已,厉喝一声:“静!”
随着这个字说出口,仿佛有一层淡淡的灵力波动出去,哭闹的妇人,还有吵闹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永安先生这才道:“这位大嫂,话不可乱说,况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孩子治好。我已请了我们书院的医修过来,你不要着急。”
听到有医修过来,那妇人终于冷静下来。
没多久,就有一名医修被几个学生请了过来,永安先生与他似乎很熟悉,拱手行礼道:“黄医修,麻烦你了。”
黄医修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仔细检查一番后,神情凝重道:“这孩子是中毒了!”
这话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周围的人顿时议论开了。
那妇人面色惨白,又指着永安先生嚎哭起来:“都是你的仙丹害死了我的宝儿!你必须救他!”
永安先生面露愧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那名黄医修不忿地开口了:“你在胡说什么,房永安那丹药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虽说他炼丹技术差了点,但最多也就是效果差一点,怎么可能中毒?!”
妇人却不听他的:“你和他都是白鹿书院的,肯定是帮着他说话的!”
黄医修气笑了:“我堂堂医修,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如果不信我,便自己去找人吧!”
他说完就要离开,反倒是房永安拉住他:“这些事先放一边,你还是先看看这孩子要怎么治,毕竟是一条命……”
黄医修摇摇头:“不是我不救,这孩子的毒并不是在灵脉丹田,而是深入灵根,没有任何丹药可以救他。”
妇人听他那么说,神色微变。
黄医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见状了然于胸:“你也知道,这毒跟房永安没有关系,看这孩子的模样,这毒并非一天两天了,你是知道房永安喜欢发丹药,所以借机讹上他对吧?”
妇人面皮抽动,却疯狂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污蔑我!你们是要逼死我和宝儿啊!”
黄医修示意两名学生将她的手拉开,将孩子抱了出来。
妇人慌忙去抓孩子,却被隔开,她意识到了什么,只能疯狂喊叫,要去将孩子抢回来。
黄医修根本没理她,解开孩子的衣服,露出了胸腹,只见在腹部赫然一片漆黑,上面有三个针眼,周边甚至都隐隐溃烂了。
妇人见他们发现了真相,颓然地坐在地上,说出了真相。
原来他们夫妻俩之前给孩子测过灵根,发现孩子只是三灵根,是最普通的天赋,他们夫妻对孩子寄予厚望,自然是不甘心如此,便听信了一名“医修”的话,可以转换灵根,让孩子逆天改命。
那“医修”收取了他们许多财物,然后以灵力将药物炼制成针的模样,然后刺入孩子的丹田。
一开始孩子哭喊着痛,他们带他去查过,果然其中有一种灵根慢慢变弱,他们欣喜若狂,以为有效果,便让孩子忍耐。
但渐渐的,孩子的反应越来越大,他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发现孩子的肚皮上竟然开始发黑,而那几个针孔处竟然冒出了脓水。
他们连忙去找那“医修”,然而对方早已人去楼空。他们这才意识到受骗,连忙去找郎中,可惜郎中对此根本没有办法,想要救孩子,只能找医修。
然而医修岂是那么好找的,崇文州的医修分为两种,一种是门派加入了医修盟会,他们几乎不出诊,只是卖丹药,还有一种就如黄医修他们这样,依托各家书院与世家贵族,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轻易给一个凡人孩童看诊。
在这种情况之下,妇人的丈夫竟然卷了家里的财物逃走了,剩下他们孤儿寡母,这妇人走投无路之下,听说永安先生讲课后会发丹药,这才生了这念头,想要嫁祸给他,以此让白鹿书院的医修可以救孩子。
这话说完,众人都无语了。
妇人跪在地上,给黄医修磕头:“我知道我错了,求求您救救孩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又跪着求房永安,“永安先生,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也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如果宝儿得救,我愿以死谢罪……”
永安先生知道被碰瓷后,也是很生气的,但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