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宰治感觉有点不对劲。
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那种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虽然不管他怎么搜查都发现不了端倪,但他很确信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
这种情况下……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是没有办法,但这个办法实在是很被动,如果可能的话太宰治并不想让自己遭那么一趟罪。不过现在主动权握在人家手上,他贸然主动出击的话反而会坏事。
所以,还是希望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错吧。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往往是该死的正确。
“我说啊,太宰你到底干了什么?身为中将,你应该很明白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的才对啊。”
大将青雉站在监狱的栏杆前,叹着气问盘腿坐在对面的黑发青年。
青年的上身被锁链紧紧的捆绑住,背在身后的双手还被拷上了海楼石手铐,因为有人认为他之所以能够消除恶魔果实能力,是因为这本身也是一项能力。而就连青年细瘦的脚腕上都戴着一对沉重的脚链,可以说除了他现在摆出来的这个姿势还算轻松以外,他即使是想要稍微动弹一下,都会显得狼狈不堪。
但太宰治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倒还算轻松——不如说是在这样阴冷肃杀的监牢里,他轻松的过了头。他抬起头来,笑着对青雉大将道:“也没什么,就是查了一点儿那帮老头子想要带进土里埋掉的东西而已,只不过不小心找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盟友……失策啊失策。”
青雉扶住了额头:“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你怎么想起来跟海流氓混到一块儿去的?先不说这人干出来的那些事情,光是他的这个古怪性格就知道不靠谱吧?虽然我知道海军工资不高,但你赚外快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
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萨卡斯基那家伙就不说了,你知道这次战国元帅发了多大的火吗?还有鹤中将,她可是被你伤透了心,然而直到现在都还在向五老星提交申请希望给你减减刑呢。”
五老星身为世界政.府明面上的领导,是位于世界权力巅峰的五个人。
“是吗,”太宰治笑了笑,“那就要劳烦您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我说啊太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也该跟我说说实话了,你不知道现在想要见你一面有多难。”青雉干脆学着他的样子盘膝坐下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世界政.府可是马上就要将你秘密转移了,我可不信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
太宰治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也许我真的就是呢。况且相对于一些更加令人作呕的现实,死亡这件事儿,听上去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对不对?”
青雉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不得不承认太宰治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要是真的全部信了他这个大将也不用当了。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看着青年道:“算了,看这样子我是白来一趟,恭喜你离死亡又近一步——我估计你也猜到了,确实是那帮老头子派我来的。既然你不肯说,他们也对你用不了刑,那就只能把你关到死为止了。”
“身为曾经的同僚,最后再跟你讲几句话吧。”青雉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还是中将就敢去碰这些事情,到底该说你是自不量力好呢,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他顿了顿,一直懒散的表情忽然复杂起来,眼神似乎有些悲哀:“我现在身为大将,比起你接触的肮脏事情要更多,所知道的那些真相也绝对不少——但越是清楚这些,我就越是不敢妄动。因为我知道我面对的东西太庞大了,它是个由数百年时光、数代人千万条性命累积而成的手眼通天的怪物。而我所能做的事情……真的太少太少了。”
太宰治闭着眼睛道:“但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闻言,青雉有些惊异的望着他:“没看出来,你还有跟革.命军类似的思想啊。你不会……”
“咳,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了吧。你不是要走吗?既然话说完了,那就赶紧走吧,否则什么都没问出来还在这儿跟我聊这么久,青雉大将,你准备让那帮老头子怎么看你?”
太宰治连忙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
这条线可不能再被他挖出来,否则就真的凉凉了。
青雉最后看了他一眼。
“好吧,”他道,“不管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希望你能够如愿以偿吧。”
“但是,如果你将来要与海军为敌的话——”
他转身离开。
“那咱们就只能战场上见了。”
太宰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早就看清楚了,三大将各自秉持着各自的正义,但其中最善良的还是这位青雉大将。但也正是因为善良,所以挣扎,所以痛苦——你看,其他两位就没有他这样的烦恼,不是吗?
身居大将之位,良心是最没用的东西,却也是最不能丢弃的东西。
所以,比起自己,其实他才是那个不适合海军的人啊。
不过……
“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太宰治将头靠在冰冷的监牢墙壁上,微微勾起了唇角。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