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也好不到哪去。
西莉亚又怕又气,瞪着凌初,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凌初!”
是了,肯定是!
虽然凌初穿着一身看不出身形的肥大运动服,遮着全脸。
但是射击、打赌、这些靶子候选……
简直和当初在景城时一模一样。
凌初笑出声,她耍人的方式这么明显,被认出来也不奇怪,可她偏要无视西莉亚的话,继续用那副粗噶的声音,阴森森道:“选吧。”
林彦郴和陆沣也回过神,甚至比西莉亚还要早一点。
绑架的账还没算,凌初竟然又搞出这么一出,陆沣气的头顶直冒烟,压着火问:“凌初,你搞出这么多事到底什么意思?”
凌初侧头看他,轻飘飘地笑了声:“这个男士在说什么?我在和这位美丽的小姐赌啊,而你……”她又看向林彦郴:“和你身边这位朋友,都是给我们的赌约助兴的玩意啊。”
如此轻慢的语气,让陆沣脑子嗡地一下,怒火上头猛地冲过来两步,被身后的绑匪一脚踢在膝窝,压制在地。
凌初看都没看他,对西莉亚扬了扬下巴,用一种平淡到近似冷漠的语气说:“选吧,你有一分钟时间,否则……”
她拿过身旁人的枪,在西莉亚的脸上拍了拍,意思不言而喻。
陆沣一直在挣扎着,被压着的脸胀的通红,在这样近乎屈辱的姿势下,他忽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和凌初之间走到现在这步的事件。
也是一个赌,用破产测试凌初是否嫌贫爱富。
他从未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哪怕此前被凌初教训过好几次,以他大少爷的脾气顶多是愤怒,却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此时此刻处在被挑选的境地里,他忽然就懂了。
那是被人掌控生命的屈辱、是知晓自己被人耍弄的愤怒、也是无法挣脱的无力。
陆沣用力挺起身,抬起眼,硬生生从那张滑稽的面罩上看出一股刺眼的冷漠,身后一众只露着眼睛的绑匪同样如此,好像真的像凌初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用来打赌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