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里,你也在?”
胡离抿唇,没有说话。
苏水湄走到他跟前,一边走,一边道:“从前的你,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可现在的你,连杀人都不眨眼。”
“人都是会变的。”胡离看着苏水湄,突然朝陆不言斜睨一眼,“外头都是禁军?”
“是,蒙哥哥,你逃不掉的。”苏水湄刚刚说完,胡离突然出手,猛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反手就把自己手里的剑抵在了她脖子上。
苏水湄的脸上露出哀切之色,她神色灰败的任由胡离动作,仿佛一具木偶。
那边,陆不言小心翼翼地放下周氏的尸体,手提绣春刀站起来。
“放开她。”男人声音嘶哑地开口。
胡离勾唇,面色阴狠,“只要我安全出去,我就放过她。”
“我可以做你的人质。”陆不言扔掉手里的绣春刀。
胡离却笑了,“你以为我会上你……”男人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腰后一疼,然后浑身一软,连剑都握不住。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胡离半跪到了地上。
苏水湄的视线从胡离的后腰上移开,指尖是一根细长的针。
“湄儿?”胡离艰难吐出这两个字,就被陆不言身后冲进来的禁军们压制住了。
透过身穿铠甲的禁军,苏水湄看到胡离朝她直望过来的眸子。
她的手开始颤抖,她的身体也跟着开始颤抖。
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她冰冷的手轻轻揉捏,这只手带着黏腻的热,与她十指相扣,她听到他说,“别怕,我在。”
苏水湄眼中聚着的泪瞬时滑落,她转身,深深埋入陆不言怀中。
虽然胡离做了许多恶事,但这种亲手将亲人送上断头台的感觉,却是身为一个人一辈子都不能挥之而去的噩梦。
苏水湄埋在陆不言怀里,崩溃大哭。
陆不言偏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周氏,也忍不住将头埋进了苏水湄发间。
琉璃灯闪,外头行来一人,入内高喊,“周氏谋逆,罪无可赦。其子陆不言,念其救驾有功,暂时收押。”
苏水湄霍然抬眸。
为什么?圣人还要对陆不言下手?
陆不言面色沉静,似乎早已料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扔掉手里的绣春刀,与禁军离开。
.
监牢内,陆不言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穿透黑长幽深的路,目的性明确的行到陆不言所在的这间牢房内。
“咔嚓”一声,铁锁被打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略长的兜帽遮住他半张脸。在此原本便晦暗不明的灯光中,越发看不清他的面容。
“您小心。”狱卒殷勤话罢,躬身退下。
男人站在脏污潮湿的地牢内,身上华美的衣物与肮脏的地牢形成鲜明对比。
他褪下头上兜帽。
陆不言缓慢睁开眼,看到面前的朱肆,轻勾唇,像是早已料到,“您来了。”
朱肆慢条斯理捋了捋垂落在侧的青丝,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不言换了一个更加舒服一点的姿势,又闭上了眼道:“一开始。”
“哦?”
陆不言继续,“当时你初见她,她与何穗意一道从树上摔下来,身上穿着常服。若是常人,定会问何穗意她是谁,而你却直接问了我,说明你知道她的身份。”
“果然不愧是我的陆哥哥。”朱肆叹息一声。
陆不言感觉身边传来一阵微冷的龙涎香,他动了动眼皮,肩膀上微微一沉。
朱肆身量虽高,但身形却不壮。如今他蜷缩着坐在陆不言身边,更显出一股孱弱之感。
朱肆微偏头,将脑袋靠在陆不言的肩膀上。
“已经许久未曾和哥哥这般亲密了。”朱肆道:“委屈哥哥了。”
陆不言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他缓慢睁开眼,转头看向朱肆,问,“你到底要什么?”
朱肆靠在陆不言肩头,脸上露出笑来,褪去了那层层叠叠的帝王厚服,现在的他仿佛真的就像是个少年郎一般,那么天真,那么灿烂,“哥哥不如猜猜?”
陆不言双眸一暗,神色霍然凌厉,“别动她。”
朱肆笑一声,“哥哥喜欢上她了?”
陆不言表情未变,声音微沉,他反问,“为什么不呢?”
朱肆盯着陆不言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笑起来。
“哥哥素来就不是个坦率的人,如今能将这句话说出来,想是真的爱上了她。”说着,朱肆就要站起来,却被陆不言一把按住。
男人虽然是坐着的,但浑身气势凛然,他稍稍挑起眉,漆黑双眸深沉晦暗,“你到底要做什么?”
朱肆没有回答,只慢条斯理推开陆不言的手站起身。
陆不言盯着他,细想半刻,猛地想到一件事。他双眸一窒,唇瓣紧抿。
虽然陆不言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朱肆却懂了。
“哥哥真是聪明,希望被哥哥喜欢的她也这么一点就透。”
牢房内沉寂下来,陆不言的眸子越发深沉,他声音嘶哑地开口,“我阻止不了你,可我这条命现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