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来说,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每个人都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可杨彦柏被西竹这么一捅……”胡离还有些许未尽之言,可陆不言已经听懂了。
“西竹让他洗脱了嫌疑,成为了最不可能的一个人。”陆不言呢喃说完,霍然握紧双拳,眼神阴冷,“杨彦柏。”
胡离不着痕迹的唇角微勾,继续道:“赵大郎死了,杨彦柏收拾行李说要回京师,明日怕是就要出发了。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如此仓皇逃离,应该是怕东窗事发。”
陆不言冷静下来,“他说是为了黑一,回去找杨宰相理论的。”
胡离笑一声,“老大,这种烂理由你也信?”
陆不言沉默了。片刻后他道:“西竹身上的三日不散,我曾在杨彦柏身上也闻到过。”
胡离面色微讶,“老大,杨彦柏近几日可没去过什么花楼,连小娘子都没碰过。”
“我知道。”陆不言猛地握紧绣春刀,神色很冷,“一切还只是猜测,我今夜会亲自查。”陆不言话罢,径直离开。
胡离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深深叹息。
.
苏水湄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她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直到陆不言推门进来。
外面天色很亮,难得有如此好的日头。
苏水湄下意识眯眼,把自己埋进被褥里。
陆不言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抬脚走进来,把手里的食盒置到桌上,转身欲足,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大人,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不言脚步一顿,转身。
苏水湄掀开被褥,慢吞吞的下床。
只那么一日,小娘子却好似猛地纤瘦了很多,面色惨白,那衣裳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吓人。
陆不言的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他想抱抱她,看她甜甜的笑,可他知道,他不能,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只能哑声道:“好。”
.
赵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赵家主母老夫人却一个人坐在佛堂里捻着佛珠念经。
“你儿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胡离推门进去,拨开帘子,开门见山。
老夫人闭着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为主人而死,是他的福气。”话罢,老夫人睁眼,慢吞吞地撑着地面起身,然后转身,恭恭敬敬的朝胡离垂首道:“主人。”
胡离摆手,随意往蒲团上一坐,“事出突然,我也没料到陆不言能查得这么深,不然赵大郎也不会……”话说到这里,胡离止住了话。他叹息一声,看一眼佛案,起身,往铁铸的小香炉里插了三根香,然后双手合十一拜。
胡离起身,睁眼,望着面前的佛像呢喃,“可惜了,也没为你们赵家留下什么血脉。”
佛香袅袅,如漂泊之雾,没有归根之所,倔强飘荡过后,还是无奈消弭于空气之中。
老夫人盯着那香看了半刻,眼眶微红,“大事未成,谈何血脉。”老夫人眸中沁出坚韧之色,“此事是我儿自己的选择,与主人无关。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陆不言还没发现我的身份,我诱导他以为杨彦柏才是赵大郎背后的那个人。他现在去搜集证据了,你派人,送点好东西给我们的陆大人吧。”胡离勾唇笑道:“可不能让我们陆大人白跑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