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女生的手,将那些熟悉的印刻在脑海中的规则一点点讲给闻姣听。
两个人的姿势不免变得贴近了一些,但南宥汐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为了行动方便,闻姣穿了紧身的上衣和宽松的长裤,女子的腰肢被勾勒的格外纤细,握着球杆,微微弯折俯身时显得愈发不盈一握。
南宥汐趴在台面上,注视着女生在他的指导下从不熟练变得动作利落优雅。球近乎要擦着他的脸颊划过,落入网袋,他却只是浅浅笑了笑。
闻姣走过来拉开他,指尖蹭过他的脸颊指责,“离远一点,别被打到了。”
南宥汐只是笑,将脸颊往她指尖上蹭了蹭,“没事,新手都这样。”
闻姣感到些气恼,她将南宥汐扯起来,让他安稳的站在安全的位置,“你站在这,别凑太近了。”
南宥汐于是听了一会话,在下一杆轮到自己时,他在闻姣的注视中,特意将腰肢下压,抬起腿,臀部挺起,膝盖落在台面上,用一种漂亮但实际上没什么用的姿势,打出了一杆炫技的球。
他弯起眼眸,身子微微抬起,看向女生,像是整个人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开屏的雄性孔雀一般疯狂摇摆着身后的羽毛。
闻姣并不是每一次都会答应南宥汐的邀约,即便他与闻姣似乎是最好的朋友,可她也依旧需要为其他的事情抽出更多的时间。
比如与姬令清约会。
南宥汐对于这件事,每次都会流露出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这种烦闷骚扰着他,而他本人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排解。他不喜欢闻姣交的男朋友,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南宥汐义正言辞的在心中想,这是因为闻姣的眼光总是不好,对不值得的人付出太多感情,会受伤。之前的叶渝是这样,现在的姬令清…就算他本人没什么,他的那个弟弟也令人厌烦。
这一次,分明是他先约了闻姣来台球厅玩,可当女生收到了姬令清发送给她的信息后,她却还是选择了向他道歉,而选择去找她的那个男朋友。
南宥汐知道他总会有一天忍不住,昏暗的光线里,香烟制造出的浅淡烟雾萦绕在他与闻姣之间,在女生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纱。
南宥汐感觉到有些委屈,他从那个炫技的姿势恢复成了正常的站姿,拉扯住闻姣的衣袖,却又不知道他此时应该说些什么,“…你又要走吗,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姬令清重要。”
南宥汐总是嘴笨一些,即便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想要与闻姣做朋友,每日黏着她,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却又变得奇奇怪怪。像是什么深闺怨夫一样。南宥汐抿了抿唇,他感觉到这句话有些显得他小心眼,可他依旧没有放下扯住闻姣衣袖的手。
闻姣没有处理朋友和男友“吃醋”的经验,她的眉眼中浮现出了些无措。闻姣轻轻握住了南宥汐的手腕,“对不起,宥汐,下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已经答应小水了,现在不能食言。”
南宥汐有些执拗的看着她,但是闻姣已经巧妙的越过了“他重要还是我重要”的问题。毕竟闻姣总觉得,这个时候回答“你们两个都很重要”显得有些奇怪。
南宥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没有听到自己讨厌的回答。他依旧心情不佳,却最终松开了手。
看着女生细心的特意脱下了外套,又去除了身上的烟味才离开的身影,南宥汐低下眸,随手拿起台球杆,用力的撞击在白球上。白球向上撞到散乱的球堆中,飞出了台面。
真讨厌。
…………
真讨厌。
此时的姬令清同样在心中浅浅的想着。
姣姣的朋友为什么不能懂点事,耽误别人谈恋爱是要天打雷劈的不知道吗,为什么他们总是要黏着姣姣。
姬令清压下心中有些阴翳的念头,他看着玻璃反光镜面中的自己,缓缓流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即便与闻姣约会了许多次,他都仍旧会觉得羞赧。
他注视着玻璃,有一瞬间却突然又像是看到了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那个人,笑容便浅淡了下去。
在陪着闻姣参加过虞家的家庭晚宴后,回到家的那天夜里,姬余煜找到了他。
出乎姬令清的意料,他竟然是来向他道歉的。
姬令清自认为很了解自己的弟弟,他的性格很偏执,认定了一件事,轻易便不会更改,更别说要低下头对谁道歉。
姬余煜那夜的神情还是带着些别扭,显然说出这些话对于他而言也很艰难,“我…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不允许你和闻姣在一起,说闻姣不是好人那些话,你就当忘记吧。”
姬余煜咬了咬唇,“是我之前认错她了,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有关她的话都是假的。所以…”
姬余煜鼓起勇气,看向眼前的兄长,像是对他宣布着什么事一样,“以后我会与她好好相处的。”
姬令清的身体微微僵硬,窗外的月光洒落进室内,床边的柜子中还放着他慌张放起来的半件婚服。阿煜在说什么?不知为何,姬令清在那一刻感觉到的非但不是宽慰和欣喜,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冒犯感。
好像他其实并不想听到自己的弟弟唤姣姣的名字。
他垂下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