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下令:“你们两个,出去找去!”
“是。”两个人闻言,便点了灯笼打着伞,出来找,找人的路上一个男的哼一声说:“那个小畜生,仗着老大是他姐夫,这一路没少祸祸姑娘家,今日总算叫他吃亏了,辣椒粉糊眼,怕是以后那狗眼珠子就得伤了。”
另一个人闻言也是不屑的说:“这就是报应!他就是活该!不过咱俩真要在这淋着雨找人吗?这乌漆麻黑的,咱去哪儿找?要不在这儿耽搁一会儿,回去说没找到,老大顶多骂两句,也不能把咱们咋滴。总不能真把人找回去,由着那小畜生欺辱吧?”
对方一听干脆也站着不走了,“娘的,不找了!走,咱俩去车底下窝着去!”
翠翠拉着婆婆一路跑,黑暗中也分不清方向,只知道往前,一直跑出了树林,隐隐看着眼前都是农田,这才停下来,拉着婆婆坐在树林里,好歹手里还有一把伞,不至于就这么淋着雨,但浑身也湿透了,很是难受。
“娘,你怎么样?”
钱氏摇摇头,大口喘息,疲惫的靠在树上:“我没事,能撑得住。”
翠翠放心了些,说:“咱们在这儿将就坐着,等天透亮了,找个农户讨口水喝,问问路,咱们在出发。”
细雨轻轻的拍打着油纸伞,翠翠靠在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光微亮了,她这才发觉有点冷,摸摸身上依旧湿答答的衣服,她打了个喷嚏,这才看向婆婆,发现她脸色发黄很难看,急忙抬手触了触,果然额头滚烫。
“娘。”她晃了晃婆婆的肩膀,见她难受的睁开眼,眼圈忍不住红了:“娘,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害你受苦……”
钱氏虚弱混沌的拍拍她肩膀,嗓子沙哑着说:“傻孩子,我不苦,是我身子不争气拖累你了,别哭……”
翠翠擦擦眼泪,看了看农田不远处就有村落,哽咽着说:“娘,前面有村子,我背你过去。”说着,她转过身将婆婆背在了背上。
村落看着不远,但是下雨过后,路上泥泞难走,好不容易才到了村子,敲开了一家人的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看着她们一身泥泞落魄,好心的将她们迎了进去,烧了热水让她们换洗,还煮了热粥。
婆媳俩在这里收拾干净了自己,吃了热乎饭后,谢过老太太,问了路后,翠翠就背着还在发烧的婆婆,往最近的镇上去,路上鞋子再次站满泥巴,她觉得一双脚好像被跑烂了一样,走起路来疼的钻心,她咬着牙坚持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镇上找到了医馆。
大夫给钱氏看了病,开了方,翠翠看着婆婆躺下休息,就去后院煎药,坐在炉子前才有功夫脱了鞋,结果脱下袜子一看,脚上全是泛白的皱皮,磨破的血泡,白色的袜子上全是血迹……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擦擦酸涩的眼框,低喃着告诉自己:“没事,再难都会过去的……”
村长摸摸鼻子不再说话,心里想着幸亏昨夜蒋二媳妇儿送来的一两银子他没收,不然今日他自己怕是也要背臭名了!
翠翠回来的时候。阿武已经准备好了板车,正和阿良一起将尿了裤子不停哀嚎的陈光棍往板车上抬,蒋老二青着脸靠在墙根下,双眼阴沉的一直看着翠翠,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翠翠置若罔闻,见陈光棍和蒋老二都被押上车之后,进屋将打人的铁棍也拿了出来提在手里,村长一看上面那血迹斑斑的,心头微颤,直叹这柳翠翠简直不是个女人!凶神恶煞的!枕头底下居然藏铁棍,也亏她想得到!
一行人就不遮不掩的往县里公堂去。
半个时辰后,到了县里公堂之上,陈光棍被人粗鲁的从车上抬了下来,断掉的小腿痛的一直在大叫,一夜无眠,滴水未进,他嘴唇都发白起皮,再加上脸上的血迹,看着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
蒋老二头发散乱,穿着灰色的衣裳被人按在公堂之上冰冷的地板上跪着,头深深的低垂着。
翠翠站在另一边,在县太爷和师爷上堂就坐,宣布开堂之后,也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细细说来!”
翠翠手持罪词举到头顶,高声回答道:“民妇西山村蒋家媳柳氏,状告同村蒋老二,陈光棍,合谋陷害民妇!罪词再次,还望大人为民妇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