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花了好久的时间, 才将处于紧张害怕中的翠翠安抚好, 看着她终于安静的睡下了, 他轻叹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躺平了身子,目光幽深的不知道看着何处。
许久许久后,转身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低声的呢喃:“放心,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受伤害的!”
一早醒来, 翠翠精神很不好, 钱氏来看儿媳妇的时候看着她精神这样的萎靡, 不许她起床了, 让她继续睡着,连早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翠翠也吃不下去, 只喝了小半碗粥。
钱氏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是不安的很, 想了想还是交代了说:“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 以后这夜里翠翠你可不能由着元儿闹你,该拦着他,可别把孩子给折腾坏了。”
翠翠闻言无奈的看着婆婆笑,“娘, 我精神不好不是你的想的那个样子,是昨夜做了噩梦吓坏了,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什么噩梦?这么可怕?”
翠翠犹豫了一下, “梦见赵莹莹要杀我……心里惊到了,不过我也知道那是梦,可这个梦一做,心里总是不踏实。”
钱氏也知道赵莹莹的状况,拉着翠翠的手安慰说:“别怕,她眼瞎了,啥也看不见了,还住在远处,就算恨咱们也没法子,你也别想太多了,孕中最忌讳忧思过度,先把身子和孩子顾好,其他的事儿都有元儿呢。”
翠翠点了点头,手轻轻放在小腹的位置,孩子,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
黄昏,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泉山别院内,赵老夫人在内室之中,看着往日里那个最精心呵护长发的女儿,此刻疯子一样的坐在床的角落,头发像是干草一样的披散在肩上,她眼泪止不住的流,轻轻的握着赵莹莹的手,“莹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娘带你看大夫啊……”
赵莹莹双眼无神的看着她的方向,反过来紧紧攥着赵老夫人的手,憔悴的脸上绽开惨然的笑,声音也沙哑难听:“娘,你救救我,我不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了……这里很可怕的,到了夜里窗外好像全是恶鬼要来害我,我真的好害怕……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乖乖听话……”
赵老夫人眼泪哗哗的流,看着当年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如今竟然变成这样的疯癫模样,她心里刀割一样的疼,含着眼泪回头看着儿子:“忠儿,你看看你妹妹,她都成这样了,她还能干什么呢……你就可怜可怜她,可怜可怜娘,让娘带她回城吧,大不了娘带着她住在庄子上,不回大宅不行吗?”
赵忠拧眉看着赵莹莹,上次他过来的时候都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了,但那时候他并未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她居然狗一样的差点咬掉了丫头的耳朵!
赵老夫人见儿子迟迟就是不肯松口,哭着说:“忠儿!好歹是你亲妹妹啊!她一个人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里又憋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能不疯吗?”
“趁现在,她还有得救,就让娘把她带回城去好不好?你看看她呀,眼睛看不见了,人又成了这样,若再不管她的话她会死的,娘跟你保证,一定会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绝对不会出差池的行吗?”
赵忠心烦的垂下眸子,狠狠捏了捏眉心,冷声说:“你这样叫我怎么跟蒋元交代?而且娘你别忘了上次他说过的话,如果妹妹再去招惹他的话,他不会再念旧情了!上过战场的男人,手上染血无数,他即说出这种话,若下次莹莹真再出了什么事犯到他手里,也不会再有命留着了!”
赵老夫人闻言擦了擦眼泪:“我会看好莹莹,绝对不会让她再做出傻事的!再说了,咱们家的事情又何必跟他一个泥腿子交代?不过是仗着为太子立下了小小的功劳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跟你爹把他当个人了,在我眼里,他这辈子都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赵忠被母亲气的一甩袖子,再屋里烦躁的踱步许久,才冷冷吼道:“娘既然要带她回去,那就带吧!回头我五步一人的派人看着她也不是不行!”
一直靠在赵老夫人怀里的赵莹莹闻言,枯草一样的头发遮挡着的那张脸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森冷如鬼的笑意。
赵忠被气的不轻,从内室出来,坐在了厅堂中的椅子里,一直不停的揉捏着眉心。
再他看来,这个妹妹真疯假疯根本不一定,或许就是为了回城故意装的,求的母亲的可怜。
但若是一直留她在这里,母亲不依倒不是难题,难得是她心里的诡计向来不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隔的太远他处理都来不及,倒不如让母亲将她带回去住在庄子上,离得近一点,也方便他看管。
到时候母亲和她住在一起,家里妻子也就不用再每日里受母亲的牢骚去站规矩,他也能少听点妻子的埋怨,后宅也能和睦点。
赵忠想明白了以后,心里松快了一些,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丫头,兰兰耳朵上包着渗血的纱布,小静顶着脸上丑陋的伤痕也站着,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们跟前说:“如今小姐要跟着我们回城,你俩就不用跟着服侍了,身契一会儿会放给你们。”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跟着她不但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