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高热是正常,不用这么慌,去厨房找我徒弟,他早就准备好了退热的药了,你去端来让蒋元喝下,我这就去给他诊脉。”
许成闻言便急忙又跑了出去,看见翠翠着急的站在门口,就安抚的跟她说:“陈太医早就准备了退热药,我这就去端来,一会儿太医也会来给他把脉,你别害怕。”
翠翠这才松口气点点头,转身进去了,没有片刻后陈太医过来了,翠翠立即给他搬了凳子过来,让他坐在合适的位置。
陈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他伤口,这才对翠翠说:“伤口已经止血了,接下来就是疗养,发热乃是正常,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你需细心看护,多给他喂水,饭食就喂稀一点的粥就可,也别喂多了。”
“好好的照顾他,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就看天意了……”
许成很快端了药过来,翠翠接过药碗,许成就轻轻的将蒋元身子撑起来,靠在他肩上,翠翠就用小勺子,慢慢的捏着他下巴,用勺子压着他舌头,将药一点点的灌进去。
喂完药后,她一身都是汗,收到都在发抖,许成将蒋元轻轻放下后看着她说:“这个屋子是张大人平日休息的屋子,我想着你一个女眷若是天天在这里照顾蒋元也不大方便,要不我去问问陈太医,可否把蒋元挪回家去养伤,也方便你照顾,如何?”
翠翠想了想,这毕竟是办差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在这里进出的确不妥,更何况这里吵吵闹闹的也不利于养伤,就点了点头:“那劳烦许大哥了。”
许成摇摇头转身出去了,片刻后回来说:“陈太医说可以挪回家去,只是不能坐马车颠簸,只能推着板车回去。我刚才也和陈大哥商量了,趁着天不亮,路上清净,也省的碰撞到,就这会儿给他挪。陈大哥去准备板车了,我去找几床被子给板车铺的厚厚的,他躺着也舒服。”
“多谢。”翠翠看着许成出去,回头坐下来握着蒋元的手:“阿元,我们回去养伤,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天将明时,回到了家里,翠翠迅速让小银收拾了床铺,蒋元安置好后,天边亮起了第一丝微光。
送走了许成他们,翠翠就急忙开始安排蒋元的粥,要煎的药,还有陈太医开的药方也要多抓几副回来,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可是吃喝拉撒是依旧如常的,还要准备些垫在身下的小褥子等等东西……
但这些安排起来很快,翠翠发愁的是天亮了,婆婆一会肯定要过来,看见蒋元这样,她不知道该多伤心,她病了一场才刚好,她真的有点担心。可是蒋元伤的这么重,这一次是没办法瞒了。
半个时辰后,香儿端来了香糯的小米红枣粥,翠翠扶着蒋元的身子,让他靠在她怀里后,香儿小心翼翼的将小半碗粥喂下,等她们刚把蒋元安置好的时候,钱氏就急匆匆的来了,一进门来就跑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头上肩上包扎着的儿子,就哭了起来:“元儿,儿子……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翠翠也低头默默流泪,看着婆婆哭的那么伤心,她根本不敢将太医的话告诉她,若是让她知道蒋元有可能醒不过来,她怕是根本扛不住……
钱氏哭了好一会儿,拉着翠翠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两日没有回来,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到底是什么人伤的他啊……”
翠翠擦擦眼泪,将事情大概和婆婆说了一遍,婆婆自然不是很理解勤王殿下遇刺代表着什么,但是听说他为了抓刺客伤成这样的,她就更是心疼:“傻儿子,那么多人呢,你就是偷个懒叫别人去抓也行啊,为何非要自己往上冲,伤成这样回来,你是要叫娘心疼死啊……”
一天之内,陈夫人和许杨氏,还有好几位巡城司同僚的夫人都探望了,张夫人那边也派人送来的好多珍贵药材,不过她们也知道翠翠要照顾伤者分身乏术,故而也没过多停留就离开了,一天下来,天亮到天黑。
婆婆哭的累极了,被她劝着回去歇息了,省的再病了。
给蒋元喂下最后一碗药后,她也疲惫的躺在他身边,摸着他依旧发热的手掌,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凑过去轻轻亲了亲,看着他安静的眉眼轻声问:“你这么安静,是在想什么呢……”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她看着他紧闭的那双眼,看着看着眼眶浮起泪水,紧紧握着他手,声音嘶哑:“你一定要快点醒来,不管有没有那些记忆,我都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许久许久后,跳动的烛光中,昏迷的人,眉头似乎轻轻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