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屿看她到处看知道是在找景欣说道:“景欣有点事情见你睡着就先走了。”
“这样啊。”
薄柔应道,然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个。”见她要走,齐屿出声叫住了她。
薄柔疑惑的回头看他,就听他道:“你不用太过自责,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薄柔一怔,虽然不知道他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却也应道:“谢谢大殿下。”
她这话说的客气又疏离,半分没有刚刚喝醉时对他的依赖,齐屿抿了抿唇,蜷了蜷指尖想说什么最后却也只是道:
“注意安全。”
薄柔听到后回以客气一笑,然后转头出了大皇子的宫殿。
等她身影彻底消失后,齐屿转身看着她刚刚躺过的地方,抬脚又坐回了他的位置。
天边暮色褪尽,大地燃烧着最后的余晖。
景欣公主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踏步走了回去,结果就看见迎着最后余晖孤零零坐在树下圆凳上的男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薄柔呢?”景欣公主来回看人都没看到身影,连忙问道。
“回去了。”他身形没动,依然是那副姿势,冷硬的面孔一如既往,只是景欣公主身为他的妹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绪。
“不会吧,那么好的时机都摆在你面前了,你一点都没动她?”
景欣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上前落座在他身旁,结果屁股刚要坐下去就听她大哥道:“换一个位置,那是她坐过的。”
景欣公主早就知道了她这个妹妹在她哥心里的位置了,干脆利落的换了位置接着质问:“我给你制造的时机,你就这么浪费了?”
“她不会同意的。”
齐屿这特别圣人的话听得景欣公主直翻白眼,“大哥,你若是不抓紧机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我不会有事但是她会被病垢。”
“更何况,父皇那边……”
齐屿皱了皱眉,虽然他没有说,但是自从她当上了妃嫔,她这个身份便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他们中间。
他只想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光明正大的宠爱,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他宁愿从未拥有。
景欣公主叹气,“那大哥就要这么看着她成为他人妃嫔一辈子吗。”
齐屿没说话,景欣公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觉得依照大哥这个榆木脑袋想追妻还是难了点。
“对了,我来之前听到了一个消息。”景欣公主挑了挑眼梢道:“秦阮阮好像选定了二哥,明日父皇就要给二哥赐婚约,但是呢,二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同意了。”
齐屿抬眼看她就见她一脸幸灾乐祸,“这会儿贵妃娘娘估计正作着呢。”
正如景欣公主所言,二皇子殿里此时正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脆响。
齐州词坐在长椅上冷眼看着不断摔东西发疯的女人,等她将屋里能摔的都摔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道:“娘娘要是没摔够可以回自己寝宫接着摔。”
累的气喘吁吁的女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对他高声道:“你明知道我这是为了谁!”
“眼下秦阮阮都同意跟你定亲,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口了,你为什么要拒绝!”
齐州词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而被自己儿子这么看着的贵妃娘娘忽的落起了泪。
“母亲知道你不喜欢秦阮阮,可你就不能为了母亲忍一忍,只要将她娶过门你就可以不用管她。”
“母亲可曾想过,这对我何等残忍,对秦阮阮也何等残忍。”
他不爱秦阮阮,他已经验证了这个事实,若是他仅仅是不爱秦阮阮还好,偏偏他心里还有别人。
那日宴会散后他亲眼看见秦阮阮去找了齐允言,他还以为秦阮阮准备嫁给齐允言,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放松,所以这几日都没去看她,没想到今日会得来这样的消息。
“我不管,你若是不答应这桩婚事,我就……”她目光在四处扫罗,最终从地上捡起一片瓷器的碎片搁在脖子旁边狠下心一划,淡淡的血迹顺着脖颈滑落:“我就死在你面前!”
齐州词攥紧手里的扇子,他眯起眸子,心缓缓沉入了海底。
他虽然知道她一向不爱他只爱她自己,但是却也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未来竟然能狠下心以死相逼。
他真是每次都小瞧她了。
眼看齐州词不说话,贵妃知道他这是陷入了纠结,她连忙又开始哭了起来:“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后宫将你拉扯起来多么不容易,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以往每次她只要又哭又闹外加用上这么一出,齐州词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她知道这次也不会例外。
“好。”
果然她听到了他的回答,她眼睛一亮,刚要顺着夸他几句就听,“最后一次。”
齐州词捏着折扇的指尖泛了白,他冷着声音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他的眼神冰冷,是贵妃从未见过的冷,那双以往对她展现孺慕的眸子不知如何变得如此冰冷,让她忍不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