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轿子后面,她不知道这轿子通往哪里,跟了很久,连绵不绝的枫叶林里出现了一座雅致阁楼。
奴仆将轿子停在阁楼前,阁楼内立刻涌出几个婆子将轿子打开,扶着一个头盖着红绸布的女子走进阁楼。
女子进入阁楼后,停在门口的喜轿和奴仆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薄柔知道她得进入那扇门,才能打开副本。
她这次没用掌门提醒,自己主动开了阁楼的门。
阁楼内布置的不如她想的那般红火喜庆,反倒到处挂满了白绸,而那盖着红绸布的女子就坐在堂内的椅子上,她左侧则是一个棺木。
薄柔脚踏在地板上那一刻,女子的声音就幽幽的响起:“你也是来寻我的命的吗。”
“难道天地间就不能容我们的恋情吗?何必让你们这般赶尽杀绝。”
她说着一把掀开自己的红盖头,露出那张画了精致妆容的脸,十指弹出软钩,猛地朝薄柔袭来。
薄柔慌忙躲过,抽剑抵抗。
几番下阵来,只觉得手腕发麻。
这女子的力气大的惊人,薄柔又再一次抵过她的攻击后,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输。
她视线在周围扫着,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韶云深站在一旁看她不咸不淡的提醒道:“她是个痴情的女子。”
痴情?
薄柔视线定在那道最开始摆在她左侧的棺木上,手中长剑作势朝棺木扎去,那女子果然慌乱的大叫:“不!师父!”
师父?薄柔被她这么一叫,手里的剑差点扎歪,不过还是顺利破开了棺木。
眼看棺木被破女子的攻势开始不如早先周密,逐渐毫无章法,而薄柔就在她凌乱的攻势中找到了她的弱点,反手一剑刺入了她的脊梁。
女子泪眼婆娑,手中长剑倒地,痴痴地看向被破开的棺木:“师父,徒儿来陪你了。”
话毕,周围场景消散,他们被弹出了洞口。
这是个很短的秘境,或者说,是韶云深专门为薄柔制作的临时秘境。
无论是力道强度,或者其他,都很适合她。
他转眼看向薄柔,她低头好似思索着什么,长长的睫毛轻颤,一眨一眨的。
“怎么样。”
见掌门询问薄柔思索了下然后问道:“他们是师徒吗?”
“嗯。”
“那,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可不太简单啊。”薄柔试探的问着。
师徒搞对象,在修仙界来说这可是耻辱啊,怪不得她一上来就说什么天理不容。
“嗯,你怎么看。”
韶云深想知道她的想法。
薄柔想了想:“若是两情相悦,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就是……”
她迟疑了片刻然后道:“这应该不会被世理所容,如果不是特别喜欢的话,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这只是按照她的角度理解的,毕竟每个人不一样嘛。
毕竟她最讨厌麻烦了,如果因为一个还算喜欢的人,天天都要被一大堆人指责,还不如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蹲在屋里有吃有喝看。
图啥呢。
但是她也没遇到过特别喜欢的要死要活的人,如果遇到了,就另当别论吧。
“是吗。”
韶云深知道她的想法了。
被世理接纳的话,她就不会反感。
这个意思。
虽然这个短小的秘境在韶云深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把戏,却真真的把薄柔累到了。
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却没想到睡得正舒服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将她惊醒。
她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外面的日头都落了,她这一睡竟就睡了一下午。
门外的敲门声十分有耐心轻轻浅浅带着几分力道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烦。
薄柔清醒以后就下床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陆景凌。
“师兄怎么了?”她刚问完视线瞧向他身后目光猛地睁大。
漫天的萤火虫在她院子内飞舞,荧光色的浅绿将夜色衬的幽静。
“哪里来的啊。”她伸手接过一个落在她手心的萤火虫,“真好看。”
她说完轻轻的将手上的萤火虫吹走,看着满院子的萤火虫笑的开心。
看到她开心的笑容陆景凌也不觉得处理河妖后连忙抓萤火虫有多累了。
“薄柔,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嗯?师兄你说。”薄柔没注意到他叫的是她的名字,不是师妹。
见她乖巧的站在那看着他,闪烁着萤火虫的荧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眼中跳动的晶莹,陆景凌眸中柔软,他轻轻凑到她跟前站立,心跳仿佛要跳出胸口。
他现在说的话,她应该不会害怕的吧。
白念念已经伤害过她,即使对她再重要,如今心中也肯定会有一道缝隙。
他今晚就要把这个缝隙,变成他的名字。
“我心悦你。”
他眸中含着潋滟清池般动人的情意,漫天萤火虫漂浮在他们身侧,悠悠荡荡,为他们添加气氛。
薄柔目光睁大,整个人仿佛都裂开。
她颤抖着嘴唇问道:“师兄……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