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每日的训练依然不急不缓的前进,她身体的耐力比起之前更进了一个层次,如今一天来回爬两次山也并不会觉得累,拿起剑也能像模像样的打几下。
她对这个进度很满意,但是看掌门的表情似乎差强人意。
教导薄柔几乎是韶云深这辈子最耗费心血的事情,他从未见过天赋如此差的弟子,哪怕他天天手把手带着教学,顿悟也丝毫不见提升。
仿佛他推一步她就走一步,从来不会举一反三。
看着又在他讲心法时睡意昏沉的薄柔,韶云深指尖一动,拿起一件东西放在薄柔跟前,香甜的味道顿时弥漫进薄柔的鼻腔,她瞬间精神了。
她看了看摆放在面前香甜可口的凤梨酥,小小的咽了口口水。
“将这节心法背下来,你就可以吃。”掌门性冷淡的声音飘进薄柔耳里,她几乎是立刻端起面前的小竹简仔细听掌门的讲解。
只是眼睛时不时盯着时刻勾引她的凤梨酥。
最后在她一番努力下心心念念的凤梨酥确实是可以吃到嘴了,不过……
却是由掌门投喂。
看着眼前捻着凤梨酥的瘦白指尖,薄柔迟疑的没有张嘴。
韶云深也没出声,就那样站着看着她,看她纠结皱起的小脸,亮晶大眼闪过的犹豫。
猎人往往都会有十足的耐心等待猎物落入圈套,就等猎物察觉没有危险的时候主动落入陷阱。
薄柔最终还是没有抵抗过食物的魅力,主动上嘴将凤梨酥叼了过来。
不过她再小心翼翼也还是没有躲过碰到掌门指尖,温热的唇瓣触碰到有些冷的指尖麻的薄柔脑子一颤,连忙将头退了回去。
只是那微凉的触感仿佛也伴随凤梨酥的香气在她口腔周围缭绕不绝。
韶云深面不改色的收回手,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继续给薄柔讲着下一节心法的内容。
搭在竹筒上的指节却轻轻蜷了下。
好不容易将今天心法磕磕巴巴背诵完毕后,薄柔想回家躺会,结果她在走到家门前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等那人察觉她转过头来看的时候她才发现是陆景凌。
几日不见少年看起来跟以往没什么变化,依旧如往常般一身劲瘦黑衣,没有任何装饰,古朴又冷静。
只是薄柔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她微微皱着眉,这才发现他黑的发深的衣服似乎不那么简单。
本来想跟她说些什么的陆景凌,看她皱起的眉头止住了想要张开的唇,脚步一顿直接转身离开。
薄柔不知道这位师兄搞什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索性也没多想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发现了木桌上放着的小小白色包裹,上前将其打开后她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糖渍山楂诶。
她捻了一枚放进嘴里,浓郁的甜和清新的酸相互在唇里碰撞。
好好吃!
薄柔忍不住又吃了几个这才想起来山楂的归属问题。
莫非这是陆景凌带给她的?
那他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后山的瀑布下,哗哗流淌的水像是从天上倒的一般,波涛汹涌。
陆景凌光着上半身在瀑布下冲冷水,黑发湿润的贴在额前,冰凉刺骨的水冲走身上的血腥气,却也冲不散他心中鼓动如雷的跳动。
明知道用个洗净诀就一洁如故,但是陆景凌更愿意用这种原始的方式。
一来静心,二来清心。
如今却是二者皆没有,只因她蹙起的眉头。
陆景凌从来没有像这几日般心神不定,他心绪完全被她牵引,无法控制的去想她。
他现在有些后悔因为当日生气所以想要故意远离她,如今看来只是在折磨他自己而已。
甚至为了想要见她都忘了先去洗漱,让她闻到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应该吓坏她了吧。
陆景凌走出瀑布,上了岸,逐步将衣服穿好,将湿润的黑发向后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糖渍山楂。”
那老板说是个小姑娘都会喜欢这种特产,她应该也会喜欢吧。
陆景凌将束带系好,嗅了嗅身上没有半点血腥气息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手臂要与肩同宽,手腕用力绷直,小腿不要用力,脊背挺直。”
陆景凌顿住步子,看着伸手不断调整薄柔练剑姿态的师父,白色长衫俊美男性和白色纱裙的娇小女性糅合成一副般配的精致画面。
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过靠近了,亲密的像是道侣一般。
陆景凌知道师父的容貌一向受女性追捧,毕竟他修为顶尖又如同高岭之花令人可望不可即。
可是师父的性格淡漠至极,与他完全相反,在师父眼里除了大义、修仙、便是他这几个弟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如今这般实属不太正常。
陆景凌拧了拧眉头,出声道:“师父。”
听到他的声音韶云深转头看向他,“事情处理好了。”
“嗯,马上就要结束了,白念念还在照顾伤者。”陆景凌说话的时候看向薄柔,薄柔则是安安静静的练剑一言不发,仿佛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