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俞灵零站在原地揉了一下脑袋。
“好痛啊,算了一下,今天一天就撞东西二十来次了……”
距离花满楼说的1000次,又近了点。
俞灵零茫然侧起耳朵:刚刚撞墙,撞到之前,细微的风声……有点不一样。
“听音辨位……”难道就是这样?
行动的时候身体会有一股轻微的风出现,从自己这边带出去,如果对面是有什么物体,风声就会不一样,十分细微的差别。
俞灵零鼻子动了一下,有一股很熟悉,很舒服的药香出现。
“苏梦枕!”
“听音辨位,你没有武功,是练不成的。”
两人竟是同时说话。
俞灵零心虚:“啊……是这样吗,没有武功就没有办法炼成听音辨位,那我以后走路不那么急,小心点。”
苏梦枕:“这才对。”
“苏梦枕……苏楼主,你怎么会往后门来呢?”
苏梦枕处理了几件关于六分半堂的事情,从后门出,是正门前路上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他想从后门牵马,看看雪景。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俞灵零身上崭新的棉衣。
“出去看看雪,京城的雪向来没这般大,小寒山也极难有雪。”
只是可惜像面前女子这样的普通人,不会赏看风景,只会挨饿受冻。
俞灵零听苏梦枕说了个眼熟过的地名小寒山,又被他问,“外面冷么?”
“不冷不冷!”
两人并不是什么朋友,苏梦枕也只是心软才将俞灵零带回来,几句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苏梦枕便要出门。
但是俞灵零是热情洋溢到沙雕的人啊!
她一听苏梦枕脚步像要走,拉着手上的菜筐就跟了上去。
“苏梦枕,苏楼主,我们见了好多面,说了好多话,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苏梦枕:“……”
“金风细雨楼之人,皆为苏梦枕的朋友。”
俞灵零心满意足!
苏梦枕叹了口气,接过俞灵零身后拖拉着的菜筐,转路去厨房的方向,见俞灵零横冲莽撞,时不时走歪,偶尔出声提醒。
身边是白茫茫一片的墙,墙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厨房后面窜出来几根青色的竹子,它们垂着叶子,远没有春夏来的精神。
大概是哪次后厨买了笋,却又遗漏在地面上,这才让这些笋生根发芽成竹,在积雪重重中,露出新绿。
就像这个旁边这个开心的很没道理的小姑娘一样。
斗篷之下,暖炉温手,苏梦枕笑了笑。
“楼主!唉!丫头你怎么和楼主一起来的?”王大嫂看到苏梦枕很惊讶,但是打了个招呼,她就准备继续忙活自己的事,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喊俞灵零。
“丫头跟着来跟着去的,老喊你丫头也不是事,你叫啥名字啊?要怎么喊你呀?”
“俞……”
刚脱口一个音,俞灵零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爆出真正的名字名字,她的伪装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叫虞雨,王大嫂,你可以喊我小虞,雨是无根水的那个雨,姓是虞美人的虞哦!”
总之不是俞!
“虞,好,那就叫你虞丫头。”
俞灵零乖乖巧巧点头,扯出一个自认为能亮瞎眼的笑。
无根水之雨。
苏梦枕愣了下神。
出去买菜一路上王嫂都在和别人说话,现在停下来,问出了姓名,王嫂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源源不断问起其他事。
“虞丫头哪年生的?今年多少岁啦?”
“今年十九啦。”
“虞丫头你是哪儿人?你爹娘呢?那么大一闺女,就舍得不管?”
“我……一个人。”俞灵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谨慎回答:“很多事记不清了,只记得原先好像是江南一带的。”
“江南?一个人啊……唉,这世道苦啊,一个人也没关系,以后金风细雨楼里,个个是你哥哥姐姐叔叔婶婶,谁也别想欺负了你去。”
“虞丫头,我跟你讲我有有个闺女,好不容易养十六年,要死要活的嫁给个我和她爹看不上的小子,以后嫂子拿你当我家丫头看……”
“嗯嗯,谢谢王嫂,我——”
“虞丫头你是想去六分半堂做粗使丫鬟才被楼主带回来的,那你以前是在哪家干活呀?平日里做什么呀?你要是有个擅长的,王嫂看看能不能帮你找事情好攒点体己的钱?”
短短一会,几个问题劈头盖脸冲过来,听王嫂那说话的气势,俞灵零有种后面如山如海问题的感觉。
她伸手向苏梦枕方向空抓:“苏楼主,我、我忘了问你我在金风细雨楼当丫鬟一个月能领多少钱?”
苏梦枕见那苦戚戚的女子身上多了六七分活气:“月银是一贯半钱。”
俞灵零呆住:“多、多少?”
王嫂走过来拍拍俞灵零的手:“半贯呢虞丫头,你这孩子傻了不成。”
“放心,咱们吃住都在金风细雨楼,杨大管家换季过节都会给我们发东西,这钱你到时候想用都用不出去……”
俞灵零张张嘴,又闭上,张张嘴,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