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花费出去置办场地的费用,再来算衣、食、行、药材、聘请先生……一时难有钱赚。”
“这批人,仔细问问会些什么本事,再在杭州城中找找赚钱营生,无论赚大赚小,都先将台子搭起来再说……”
霍天青拿着账本,由点到面,还每个点都能出个具体可行的主意来,无形之下,将[乙一]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
俞灵零坐在个木箱子上晃荡着腿,在听霍天青说话的时候,发现门边蹲着人在听霍天青说话,是平一指和刚收下的两个罚工,表情说不出的奇怪,是激动,又像是愧疚。
还有好些小黄点藏在各处,一动不动的。
如此罗列一通,青衣楼如今的数千人竟然是谁都有个至少一件可做的正事,霍天青才停下话头,执笔做在桌后,重新定账本上的规矩。
削减用度,再加各处开始营生,就算这些钱按楼主的花钱速度来算,也应当够个三年五载了。那时帮派赚钱大头的法子也该摸索出来了,问题不大……
霍天青想起了和傻楼主的初见。
寒光锋芒里,她轻描淡写抬手,一招折断他利剑,匆匆对视,她眼中是习以为常的傲然睥睨。
虽然俞灵零飒不过三秒,没多久就从仙女下凡变成沙雕疯。
但生死临头,惊鸿一瞥,她肆意纵情,他是她彻头彻尾的手下败将,再没有任何办法去淡忘她模样的分毫。
霍天青道:“照我刚才的安排吩咐下去吧。”
“是,副楼主。”
对[乙一]而言,让他当个听令办事的杀手,比当个深思熟虑怎么给楼主记账还得赚钱的账房顺手很多。
浓重墨香中,霍天青抬头眼俞灵零。
那个牵扯着他大半心神的女子,刚刚乖巧安静地听着他的诸多思绪和安排,如今一看,她居然已经坐在箱面上,靠着墙壁睡着了。
顷刻之间,对于霍天青来说,房间中除去那道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就只剩下笔尖在白纸上游走的细微摩擦。
呼吸声和落笔声合在一起,竟是将初秋转向春日一般。
……
霍天青回到青衣楼,对青衣楼最大的影响是组织的整体结构开始明确,经济和人员都不再乱糟糟。
杀手们自有轮班的默契,而其他琐碎事务,霍天青也一一挑了人管事。
街上热闹比往昔更盛,因为种种布置安排下去,比起之前“不知道还能快活多久”的朝不保夕感,整颗心逐渐落到实地上。
小药童平一指丧着脸关了药房的门去吃饭,心想:管事的回来第一时间扣钱,真讨厌。
药房中众多的炼药学徒嗡然涌出,扛着锄头的寇仲和徐子陵迷迷蒙蒙地,跟着人群到了云香楼吃饭。
两人站在旁边小心翼翼:“这是……”
“我要肉多的,猪肘子给我两个。”
一个女人拿着盘子,见两人一身脏臭,又面有迟疑,将自己手上的塞到两人手里,自己转身去重新取了一份,寇仲和徐子陵顺杆往上爬,挤到那女人身边吃饭,没一会,弄清了青衣楼的一些情况。
吃完后,两人窃窃私语商量:
吃香的、喝辣的、管住、还发钱!
如何在以工抵债后,继续留在这里?
而对于俞灵零来说,霍天青最大的影响,就是让她知道,帮派不能再招新了。
再招,帮派就会散架!
所以,草头郎中吃完饭,手里拿着医书,一边走路消食,一边嘴里念叨着医书上的内容好早日将它给背的滚瓜烂熟时,他远远看见这样一幕:
听见他要加入帮派立马热情爽快的俞楼主,对着一个上门要求加入“青楼”的漂亮姑娘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我们帮派不招新了,真的不招了,人数满了,要不你到别的帮派去看看吧。”
人,满了?
草头郎中同手同脚,绕路而走。
“平时嘴上多念叨念叨无量天尊和阿弥陀佛是有用的,佛主菩萨这不就保佑我了,要不然晚来一两天,这么好的机遇,我也没福气喽…”
可不是谁,都能浑浑噩噩市斤卖膏药卖个半辈子,人到中年走运,有了个正正经经学道的路。
转路走的街角,草头郎中差点撞到了方家大夫身上,他脸上露出殷勤的笑,背医书背的更大声了。
……
俞灵零停在街上,略有苦恼的看着面前的小黄名。
虽然她看不清脸,但她能从对方的身形和皮肤看出来,对方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俞楼主,真的不能留下我么?我自从听到了江湖中俞楼主的名号,就马不停蹄从兴云庄一路赶到杭州来,求你看在同为女儿身的份上,收留我吧,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脆,年轻女孩的声线,尾音说“求求你”的时候像是在撒娇一样。
这一切,都证明俞灵零对她年纪的猜想是正确的。
但是!
为什么一定要申请加入青楼呢!
青楼真的不能再招新了!再招新也塞不下了啊!
俞灵零真挚劝道,“真的不行了姐妹,我这段时间收了太多人,上午才下决定说不收人,这一顿饭时间就改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