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欢下棋,前几天下棋时,不经意间说过棋子太凉的话,他自己都忘了,瑞王却记得清楚。还专门找人做了这棋盘。
皇上脸色眼见的好了几分,“棋盘很别致,难为你细心。”
“这是儿臣该做的。”瑞王露出醇厚的笑容。
他之下,是诚王。
诚王双手空空站起来,大咧咧道:“儿臣的礼物,是和景儿夫妻一起备的。等会必然会给父皇一个惊喜。”
织锦差点被茶水呛到,咳了几声后,拿帕子擦了擦嘴。
宁怀奕冲她挤眼睛笑。
织锦无奈,诚王也太会省事了。
皇上愣了一下,目光略过织锦和宁怀景,“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
“皇爷爷等会您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也就宁怀奕能和皇上这样说话了。
皇上还不生气,肯听他的,笑呵呵道:“好。朕等着。”
接下来是裕王,他的礼物是自己画的一副一米高的京城鸟瞰图,一派盛世场景。
皇上看了,异常欣喜,连说几个好字。
织锦暗自咂舌,一个个挖空了心思,想要讨好皇上。
瑞王的那一大块暖玉,世间难寻。宁祁裕没有外家帮持,但这副画,用尽了玲珑心思。送到了皇上的心坎上。
织锦不由看了一眼宁祁安,好奇他准备了什么。
宁祁安送的是鹦鹉,一只会说话,且他亲自教了说话的鹦鹉。
“父皇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父皇福如东海,心想事成。”
全是些吉利话,鹦鹉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翻着花样说,竟然很少有重复的。
调教出这么一只鹦鹉,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呢。
“儿臣前些日子,做了错事,让父皇生气。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中反思,日日替父皇祈祷,这鹦鹉听到了,竟都学会了。儿臣看它如此机灵,送来给父皇解闷。”
宁祁安陈恳道。
他最近确实窝在府里,很少出门。但要说是在反思,和祈祷,织锦是半点都不信的。
当然,她信不信没关心,皇上愿意相信就成。
皇上面容缓和了几分,“知错能改就好,礼物朕很喜欢。”
得亏惠昭仪不在,不然看到皇上这大型双标现场,估计能气的吐血。
宁祁安得了这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还想着趁机说两句话,再增进几分感情呢。
皇上眼神已经看向宁怀景了,“景儿,你们的礼物呢,快点拿出来让朕瞧瞧。”
宁祁安心里顿时郁闷不已。
他和康王一样,就指着今天皇上生辰送的寿礼来翻身了。
皇上几年没有大办,又有大衍的人在场,若是礼物能送到皇上的心尖上,哄皇上高兴了,之前的事情都能一笔勾销。
然而大家和他抱的都是同一想法。
瑞王和裕王是没犯事,可能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谁不乐意?
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好,宁祁安的礼物胜在心意,但论心意,裕王的京城鸟瞰图,不比他差什么。
宁祁安这鹦鹉,真是他自己一字一句教出来的,花费了极大的功夫。
还没刷够好感呢,皇上就转移了注意力,能不郁闷吗?
看着这几日出尽了风头的宁怀景,宁祁安!心中满是嫉恨。
宁怀景站起身,招了招手,齐云提着一个小火炉上场了。
众人傻眼。
“礼物呢?”皇上问。
“这就是啊。”宁怀奕抢着回答。
“就这?火炉?”皇上拧着眉头,很有些不可置信。这送火炉算什么?怕他冻着?勉强算是份心意,可这心意也太随便了吧。
“怀景是怕皇兄冻着?这殿里炭火够多了,烘的人身上暖暖的。这火炉就不用了吧。”恭亲王道。
状似调侃,实则指宁怀景不用心。
也是,单送一个火炉,岂止不用心,完全就是敷衍了。
皇上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他觉得宁怀景不至于这样,可仔细打量了那火炉,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特别来。
温贵妃察言观色,轻轻一笑道:“这礼物莫不是明亲王妃准备的?怕是王妃第一次给皇上备贺礼,没经验呢。”
她把锅扣在了织锦的头上。
织锦大怒,看不起人啊!
不少人笑了起来。
卫国公夫人道:“也怪不得明亲王妃。她在乡野住惯了,怕是把这里当成了她以前住的小村庄。”
“我听说乡下人不富裕,对她们来说,过冬能有一盆炭火已经实属不易。把这当成礼物,也算是一片孝心了。”恭亲王世子妃接话道。
卫国公夫人点头,很赞同,“王妃孝心可嘉。只是你如今身份不同,是堂堂明亲王妃。这儿更不是你家的草房子。”
卫国公夫人顿了顿,笑的满是恶意,“且皇上皇后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王妃,王妃何至于如此小气?就是舍不得,像安王一样,肯用心,也行啊。”
织锦听她二人一唱一和,把自己埋汰的不成样子。
说她出身低、见识短,还只进不出,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