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同样劝道:“阿锦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先生客气什么?”
陈先生心中一暖,没有再推辞,“我倒是沾了光了。”
蓝烟和水苏听说还有自己的,都高兴的不得了。
特别是蓝烟,她一直把自己当成织锦的婢女,可织锦却一直以礼相对,甚至把她当成亲人。
想起当初那些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个个避之不及。
蓝烟心中五味杂陈,也异常感动。
剩下的时间里,柳氏几人便开始制作羽绒服。
众人的女工都很好,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一点都不手生。
除了吃饭打扫卫生的时间,其余都用在了这个上面。
织锦开始忙活开店的事情。
苏恒是个大商贾,手下店面不知其数,到了年底结业的时候,是他最忙的时候。
前两天他就离开沭城,去了京中。
离开时,倒是和织锦说过,如果有事情,可以去金玉阁找掌柜的,他已经交代过了。
织锦没打算去金玉阁。
这次的羽绒服生意她想要自己独立完成。
和苏恒合作以来,挣钱变的简单了许多。
织锦只需要提供一个主意,苏恒就会把剩下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
靠着苏恒,她的火锅店、布熊、背包和酱料,都已经开了不少分店,挣了大笔的银子。
这是一条一步登天的捷径。
但织锦并未沉溺于其中。
因为这一切都建立在苏氏商行的根基上。
就像是一棵树,有着繁茂的枝叶,可是根茎却掌握在别人手中。
若有一天,树根不复存在,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大树,也将化为乌有。
并非织锦不信任苏恒,而是她不习惯将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她现在手中有钱,一切都方便了许多。
最先需要解决的就是鹅毛和鸭毛的供应问题。
织锦让许四海回了一趟许家村。
在里正的帮忙下,在周围的村落中宣传收购鹅毛和鸭毛。
鹅毛二两银子一斤,鸭毛一两半钱银子。
鹅毛的羽绒服比鸭毛的要好许多,价格自然更贵些。
织锦在城郊建立了一个收购点,送到这里的羽毛,由收购点的人员统一处理干净。
除了许四海,织锦还雇了好多人,去沭城周围的村镇做宣传。
万事开头难,当第一位来卖鹅毛的农妇拿到了实实在在的银子,就再没有人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渐渐的,来收购点卖羽毛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几个大型的养殖场,专门找上门来合作。
以前他们鸭子和鹅宰杀之后,羽毛自然是扔了。现在居然可以换钱,如此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们当然愿意做。
有了这几个大户,每日的羽毛供应就足够了。
在这同时,织锦在陈先生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家叫做“三娘绣坊”的小绣坊。
这里的东家姜三娘和陈先生是年少时的好友,自陈先生入宫后,已经是多年不见。
陈先生回到家乡,第一位寻的就是这位少时挚友。
两人多年后再见,抱头痛哭,各自叙说了这些年的遭遇。
陈先生才知道,好友过的同样艰难。
姜三娘家境不错,在及笄之年,像普通姑娘一样,由媒人说和,嫁给了家中同样做生意一个张姓人家。
那时张家的生意不如姜家,结婚初时,张家公子对姜三娘各种小意温柔。
慢慢的,张家生意做大,姜家生意却一日不如一日。
张家公子对姜三娘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婚后第四年,姜三娘有了身孕。
虽然张公子对她早已不复当初,但是姜三娘依旧欣喜若狂。
姜三娘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和张公子分享,张公子已经几日不曾归家,姜三娘日日等待,望穿秋水,最后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和一个晴天霹雳。
姜父与人合伙做生意,被人骗了,家产全部变卖,还欠下了大笔的银子。
张公子告诉姜三娘这个消息时,怀中搂着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
张公子得意忘形,说漏了嘴。
姜三娘这才知道,当初张家找媒人上门说亲,为的就是姜家的财产。
姜家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差,都是张家做的手脚,连骗了姜父的那名商人,也是张家找来的。
而张公子从来不曾喜欢过她。
怀中的女子是张公子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情投意合。就连张公子和姜三娘婚后,也是一直偷偷来往,更有了一个三岁的男孩。
姜三娘听闻这些,差点没昏死过去。
她一时激愤之下,拿起一把剪刀,想要和张公子同归于尽。
却被张公子一把推开,撞上了桌角,头破了,刚诊出来的孩子也没了。
虚弱的姜三娘被张家下人像垃圾一样扔出了张府。
姜父姜母,还有姜三娘的弟弟闻讯赶来时,姜三娘已经气若游丝。
姜父气不过,和张家人理论,被打断了一条腿。
侥幸捡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