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木台平行,躲过飞驰而来的纸扇与上百道金色光线。
此时,秦尧已然来到灯神面前,气势亦是攀升到了极点,左手枪,右手拔刀出鞘,刀锋撩天,劈落而至,斩出一道泛着金光的细线。
灯神噗的一声化作一团白烟,消失在木台边缘,闪现至秦尧身后,召来折扇,平平伸出,点向秦尧腰身。
秦尧左脚外侧上步,重心后移,刀身上举缠头,左脚为轴,右脚画圈上步,转身的一瞬间刀身直刺如电,后发先至,在一声响亮的刀鸣声中刺进灯神胸膛。
彼时,灯神折扇距离秦尧胸膛的长度,恰是长刀比折扇多出的那一部分。
此为刀术中的回马刀,主要靠的是一寸长一寸强,倘若对方拿的不是折扇,而是长枪,就不再适合回身直刺了,否则必然会被对方捅個透心凉。
“嘭。”
灯神身躯再度炸开成白雾,从斩神刀上分离开来,冲向天空。
“噹。”
铜锣声震天动地,一片红衣陡然自虚空内浮现而出,挡住灯神去路。
灯神调转方向,跑着跑着,唢呐声穿云入霄,惊的他骤然止步。
果不其然,一道道阴气森森,煞气弥漫的白衣身影出现在他正前方。
灯神暗骂一声,试图遁地逃亡,然而云雾落地时,地上突然生出一片片黑色头发,任凭祂如何努力,都无法穿过头发来到地底。
“投降吧,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秦尧提着斩神刀,一步步向祂走去,每走一步,身上透露而出的压迫感便强烈一分。
“不用你动手。”
灯神飞身后退,于半空中轰然自爆,与其折扇一起,化为万千橘黄色的星火,随风飞扬。
“他死了吗?”望着烟花般绚烂的星火,陈軍长轻声说道。
“噗。”
同一时间。
慈禧墓室。
摆在长桌中央的玻璃油灯蓦然熄灭,端坐于雕花木椅上的慈禧猛地睁开眼眸,看起来细致嫩滑的脸颊上布满惊愕表情。
良久后,她猛地回过神来,双手握紧油灯,将体内阴气源源不断灌输进油灯内,这才终于从油灯内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生机。
然而,当她以鬼火点向灯芯时,无论将鬼火停在灯芯上多久,都无法再将其引燃了。
“唉……”
最后又尝试了一遍后,慈禧轻叹,抬手放下油灯。
如今事后复盘,显然是人有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她们一心利用对方炼制阴兵,却不想对方实力更胜一筹,一刀便斩断了她们的所有谋算。
静默片刻,慈禧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闭上眼眸,轻声呼唤道:“玫瑰……玫瑰……”
小半個时辰后。
玫瑰孤身一人来到墓室内,不情不愿的叩首道:“属下玫瑰,叩见太后。”
“平身……玫瑰,方才你在軍营吧?”慈禧直截了当地问道。
玫瑰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颔首道:“是,太后,我刚从軍营回来。”
慈禧:“快给哀家说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玫瑰微微一顿,说道:“陈軍长发疯似的逮捕了本地乡绅名流,然后秦尧与毛小方带着一群百姓过来救人。他们谈着谈着,从帐篷内跳出来一個叫灯神的家伙,和秦尧一通乱战,最终被一刀捅死了。”
她说的平平淡淡,情绪毫无起伏。慈禧却听的心惊肉跳,面色阴晴不定。
“你确定在这中间过程中,没有其他人参与战斗?”
许久后,慈禧默默握紧玉拳,目光冷酷肃穆。
玫瑰重重颔首,道:“太后,这是我亲眼所见,我确定那姓秦的单杀了灯神,战力骇人。”
慈禧再度静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回过神来,起身来到玫瑰面前,摊手间,掌心中闪现出一個黑色海螺:“此物为子母传音螺,两個海螺哪怕是相隔千里,也能轻松取得联系。
你将其收好,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监视军营了,给我想办法监视伏羲堂,我会随时联络你,你也要做好随时回应我的准备。”
玫瑰莫名有些心慌,连忙说道:“太后明鉴,那秦道长与毛小方尽皆为修为高深之辈,和軍营里面的那些大头兵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我去监视他们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暴露。”
慈禧拉起她的手,将海螺强行塞进她手里,淡漠道:“那你就想办法光明正大的融入伏羲堂,随时听候我命令。”
玫瑰:“……”
这是要让她去做贰伍仔啊!
夭寿了。
自古以来,做贰伍仔的人大多都没好下场……
恍惚间,玫瑰甚至看到秦道长一脸狰狞,一刀捅死自己的画面。
就像捅死那灯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