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话,你是奉秦尧之命来的吧?”毛小方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劝你离开。不是的话,贫道就要收你了。”毛小方认真说道。
女子:“毛道长,您应该知道,警署定不了那女人的罪吧?”
“纵使阳间警署定不了,阴间判官必然不会错判。”
女子轻笑:“也就是说,要让她安享太平,安安稳稳的活完余生,到了死后才能践行公道。”
毛小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迟来数十年的公道,还叫公道吗?”女子问道。
毛小方:“前面都已经迟了那么多年,又何差这几年?”
女子笑了笑:“事不关己,方有慈悲心肠。毛道长,我就一個问题,如果您是那徐老汉,妻儿因一人过失惨死,你还能说出这话来吗?”
毛小方:“……”
见其怔然不语,女子抬头看了眼夜色,道:“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毛道长再见。”
眼睁睁地看着女鬼飘然远去,毛小方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妙预感,转身冲进警署。
“咦,毛师傅……这么晚了,你有事吗?”一名值班警察看到他身影,当即主动招呼道。
“张妈何在?”毛小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不知道啊。”警察一脸懵逼。
“三元呢?”
“毛师傅,我在这里。”
寂静的晚上,二人说话声音又不小,由此引来了打着哈欠的三元。
“三元,张妈呢?”
“在拘留室呢,审了半個晚上,说辞始终未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三元满脸困倦地说道。
“赶紧带我去拘留室。”毛小方低喝道。
三元一愣:“您去拘留室干啥?”
“别废话,快。”毛小方催促道。
三元无奈,只能带着他来到拘留室外,吩咐守在门前的警装打开铁门。
铁门开启的一刹那,毛小方便冲了进去,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渐渐陷入沉思。
“人呢?人呢?”
三元打了個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扭头冲着门口的军装道:“先前谁来过?”
“谁也没来过啊,三元哥。”军装愕然道。
“谁也没来过的话,张妈人呢,她还能遁地消失了不成?”三元咆哮道。
毛小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拨开愤怒的三元与懵逼的军装,迅速向警局外冲去。
同一时间。
夜色下。
水塘前。
一個魁梧身影努力将颤动不已的竹笼丢进水塘里,望着竹笼渐渐沉入水中,心神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该走了……”
在其身后,满头金发,白到发光的女子缓缓飞起,淡漠说道。
那魁梧身影迅速爬了起来,对着宛如月下神女的女子跪了下去,重重叩首,每一個头,磕的都砰砰作响。
徐老汉家中。
毛小方看着躺在一张木床上昏睡的弟子,面色在烛光照耀下阴影不定。
“毛道长!”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個抱着孩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外。
“牛大嫂。”
毛小方行礼道:“情况紧急,不告而入,抱歉。”
“没关系,咱们聊聊吧。”地地道道农妇装扮的牛大嫂轻声说道。
毛小方脸上闪过一抹难色,道:“不好意思牛大嫂,我还有……”
“来不及了。”牛大嫂突然打断他的话。
毛小方:“……”
“我从小就在地里长大,苦了一辈子,穷了一辈子,跟了個男人,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不是洗衣做饭,就是下地干活。
我不怨他,因为我知道我也只配这样的男人,只配这样的生活。
总得来说,我对先前的生活还算满意。”牛大嫂笑了笑,低声开口。
“这种满意……直到今天,戛然而止。
我不求他有多大本事,不求他能给我多好的生活,不奢望他能做一個好丈夫,但是,我希望他能是一個好爸爸。
可是,当有人要溺死我儿子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像一块木头,一块石头般,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您可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绝望?”
“他现在去干嘛了,您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吗,我能不清楚吗?
我求求您,我带着我孩子求求您,别去拦他,好么?”
牛大嫂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按着孩子的小脑袋,一起给毛小方磕头:“今天,他这么做了,还配做一個父亲。
他如果没这么做,放任那人好好的活着,那么,他就不配做这個父亲,不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