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收拾好手头的茶叶,又同管家多交代了几句,回了集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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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前的茶才是品质最高的时候,雨水一多,茶芽长成嫩叶,就已经没了风味,等到五六月份,几乎已经彻底没什么好茶。
现在的茶园也有不少和旅游业联合开发,让游客来亲手体验采茶,额外再添一笔收入,摘坏了也不算多心疼。
“大家都做得很好。”
尹驰这两天受多了刺激,再看几个簸箩里惨不忍睹的茶叶,心态已经好了许多:“晒青还要一定时间,下午大家自由活动,晚上我们再统一回到老宅录制……”
尹驰走到最后一个簸箩,笑笑:“拿错了,不用把茶工的也拍进来。”
梁宵正拿藏着的嫩叶逗霍阑高兴,闻言举手:“尹导,是我的。”
尹驰愣了下,仔细看了看,再抬头看梁宵的目光已经有些震撼。
梁宵还没解释清自己带电|棍的事,被他这样错愕盯着,咳了一声,提前补充:“我还会炒青和团揉。”
节目组原本还想拿制茶步骤给嘉宾们设置不少难关,措手不及遇着了内行。尹驰紧急记下了要调整环节,沉稳跟梁宵套话:“您还会什么?”
梁宵想了想:“银枪锁喉,胸口碎大石。”
尹驰:“……”
霍阑毕竟还有些良心,听不下去,把勤勤恳恳欺负节目组的梁宵捞走,提前领回了房间。
“这个真不会。”
梁宵担心霍阑又多想,再替他脑补出什么落魄少年omega当街卖艺的凄凉人设:“我瞎说吓唬他们的。”
梁宵边说边退,绕着霍阑解释:“增强综艺感,营造节目效果……”
霍阑还不至于连这种也分不出,无奈看了他一眼,伸手扶稳梁宵:“小心些。”
梁宵踩稳当,笑了笑。
下午的自由活动大致分成了三组,他和孟飞白、苏蔓俞枝几个去栖石寺,导演组也准备一起去踏青。江平潮和经纪人留在房间看电影,霍阑难得清静,要留在房间里把公司这几天的工作处理妥当。
摄像头都在山脚下等着,梁宵拽着霍阑的袖子,晃晃荡荡踩着路沿走:“工作多不多?”
霍阑摇了摇头,手臂稍稍施力,扶着他站回去。
最要紧的过渡阶段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许多事并不是非他不可。昨晚梁宵睡后,他也挑了些稍紧些的文件批复过了,今天无非只是日常处理些杂事。
梁宵昨晚睡得沉,半夜醒了也没能醒透,发现他还没睡,一定要给他做电脑桌。
霍阑拗不过他,只能配合着把电脑放在梁宵脑袋上顶了一阵,发现实在没什么心思再处理报表,索性将电脑挪开,顺利抱住了一只睡懵了软绵绵热乎乎的omega。
霍阑格外喜欢梁宵这样迷糊混沌的时候,又担心说了惹得梁先生恼羞成怒不好好走路,只暂且按了回去,将他扶稳:“有事?”
“不算。”梁宵还不知道他们霍总脑子里在想什么,笑了笑,“忽然有点不想去了。”
霍阑微怔,抬眸看他。
“不想去了,想在家陪你。”梁宵仗着没有摄像头,乱七八糟什么都敢说,“探索一下新场景,温泉……”
霍阑扶着他的手臂稍一较力,将梁宵捞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
梁宵对他们这种身强体健的alpha一向不很能理解,飘飘乎乎被抱实,本能盘住了霍阑,跟着抬头。
“我没事。”霍阑说,“不必担心。”
梁宵张了下嘴,讪讪:“这么明显吗?”
霍阑摇了下头,把梁宵在怀里抱稳,没再放手,穿过翠叶如洗的茶园回了房间。
他并不很擅长发现这些,所以当年在江南,甚至一次都没来得及真正注意过。
他在少年时,满心都只想得到父母的承认。埋头刻苦学习试图考个好成绩也好、想走上母亲曾走过的路也好……直到昨晚之前,他怀抱着梁先生省视自身时,才发觉这些年来,他对这件事或许都从没真正彻底释怀过。
凡是他走不出来的任何事,回头看时,都有梁宵一口气不肯松地死守着他。
霍阑合上门,揽紧手臂吻住梁宵。
梁宵还没来得及站稳,被新雪气息蓦地裹严,下意识回抱住他:“怎么了?”
梁宵动了动胳膊,在霍阑背后飞快胡噜着画圈:“心情不好?没事,我不出去乱跑了,咱们俩去江老师他们家看电影……”
霍阑:“……不去。”
梁宵煞有介事:“那咱们在家看小电影。”
霍阑:“……”
梁宵绷不住先乐了,拽着霍阑仔细看了看,在他嘴角亲了亲,顺手揉了一把霍总清冷精干的发型。
霍阑被他一搅和,胸口压着的情绪骤然泄了,一时有些无奈,把梁宵轻轻揽住:“我不会叫你再担心。”
“你越这么告诉自己,就越容易叫我担心。”
梁宵知道霍阑在想什么,耐心拉住他:“释怀不是靠逼自己逼出来的。”
霍阑蹙了下眉,没出声。
梁宵知道他在认真听,觉得这么说太生硬,引着霍阑回了房间,替他把外套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