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习的那个。”
梁宵点了点头。
段明一直对梁宵这个不是白月光胜似白月光的旧识挺提防,现在仔细想了想,竟然有些放心:“那就行……你这个朋友看起来也不太聪明。”
大抵也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学习,说不定连说句好听的话都不会。
不够格做他们会做饭的霍总的对手。
梁宵愣了愣:“为什么?”
“他还想把你教上六百分。”
段明想不通:“他是疯了吗?”
梁宵:“……”
段明帮梁宵把脑袋顶上的剧本拿下来,塞进他怀里,拍拍肩膀。
把顶灯换成台灯,合上门,扯着助理走了。
-
翌日,剧组正式开机。
靳振波规矩多,挑了早上的六点十八开门大吉,带着一群困得懵懵登登的主演工作人员一丝不苟烧了香,又一人给剧组提前种下的树添了一锹土。
开拍的第一场戏,就是云琅躺在屋顶上,拿栗子戏弄一块儿念书的小皇孙。
云琅算起来也和皇孙同辈,但开蒙早了几年,习武的底子也打得早,从小就是叫别人望尘莫及的那个,长大了些也还是浑不吝的骄矜脾气。
小皇孙与他同年,性子木开窍晚,刚因为没背好书被先生劈头训斥过一通,正闷头往外走。
头场戏意义非比寻常,整个剧组都全神贯注。
场边安静,反光板补足了自然光,镜头推轨随着一路往前。
梁宵藏好身后防护,揣着满满一口袋小石子,百无聊赖地躺平。
小皇孙走了几步,忽然被一枚石子砸在脚边。
小皇孙抬头,认出他来:“云琅,你做什么?”
梁宵躺在房顶格外无趣:“书背过了,武又练得太好。”
小皇孙:“……”
梁宵自己都觉得这话过于欠揍,叹了口气:“课业都做完了,字帖临完了,今天要给先生交的策论也得了甲上。”
小皇孙:“……”
梁宵一撑,轻轻巧巧坐起来,单臂搭在膝头,顺着房檐往前探出来:“你父王新得那匹马不错,什么时候牵出来,借我骑两圈。”
小皇孙恼羞成怒:“你——”
小皇孙没话同他说了,转身想走,刚迈步,又被石子格外精准地砸在下一步要落的地方。
小皇孙本来就烦闷,平白被他找茬,皱紧眉:“云琅,不要仗着你天资好——”
房顶上的家伙什很全,梁宵摸了条布巾随意擦擦手,手一扬,什么东西咚的一声砸在他脑门上。
小皇孙本能接住,吃痛吸了口气,含怒正要发作,低头看时忽然愣了愣。
是枚刚蒸好热腾腾的、剥了壳的软糯栗子。
“笨成这样。”
梁宵叹了口气:“借我骑两圈,哪句看不懂,下回我先讲给你听不就行了?”
……
剧中,云琅虽然被惯得上房揭瓦,却少有真欺负人的时候。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这样随手帮一把那些不出彩又受人排挤欺负的王子皇孙。
但也就是随手帮一把。
云琅自己天资好,弄不清为什么讲到这个地步还有人听不懂。每每还没给人家讲明白,就已经彻底没了耐性,洋洋洒洒写上一大篇解释拍在桌上,自己跑出去习武练剑了。
这场戏按计划,只要拍到云琅跳下房顶拦人。
梁宵在威亚上早格外有心得,踩着殿顶琉璃瓦身形稍纵,轻巧掠下,稳稳当当拦在了饰演小皇孙的年轻演员面前。
宫中的戏份对少年感要求尤其高,梁宵长相占优势,出去敢装未成年,也特意在开拍前磨了眼神,把整个人的气质调到了纯粹清透。
演小皇孙的是个刚毕业的科班生,还有些青涩,按剧情下意识退了一步,走位偏了偏,眼看就要背对镜头。
这一场的镜头都是定点,演员一旦走位失误背镜,这一段都要重来。
场边工作人员脸色变了变,跟着心头一提。
靳导神色骤然沉得风雨欲来,刚要叫停,梁宵手里宣白折扇唰一声展开。
“骑三圈。”
梁宵持扇拦他,笑吟吟讨价还价,不着痕迹把人拦回定点:“下回先生训你,我就蹲在窗外,大声喊失火了……”
……
有惊无险。
头场戏顺利过了,整个剧组长舒口气,靳导脸上也终于多云转晴。
演小侯爷的年轻演员下来,知道了自己险些失误,吓得一身冷汗,脸都白了:“谢谢梁老师……”
“不用叫老师。”梁宵笑了,“小事。”
副导演心有余悸:“头场戏,出状况了可不是小事。”
监制点点头:“刚才靳导脸色都不对了,要是第一场戏就NG了,这一个星期说不定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年轻演员脸又白了一层。
梁宵微哑:“您别吓人了。”
演戏不只是穿上戏服念台词这么简单,要会配合镜头,要和剧组协作,等这一层打磨熟透了,才能再在基础上有个人发挥。
再有老天爷赏饭吃,刚从理论转实践,也难免犯些错误。
“不着急,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