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不够真诚吗?
这个男生明明都帮他们打饭了,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啊?
林涉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饿了,开始坐下来吃饭。
之后,他频频向邓川河搭话,但奇怪的是邓川河要么是无视他,要么怒瞪他,好像和他有仇,根本不愿意理他。
可如果真的有仇,怎么会主动帮他们打饭?
林涉这么想着,看向还没到八点就已经上床躺着的李鑫辉。
难道,是被李鑫辉欺负了?
李鑫辉翘着二郎腿哼着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完全没注意到林涉的目光。
一想到之后不用去冒险,什么都不干就能通关,他就觉得特别爽!
反正他手里有匕首,那几个人根本不敢违抗他,就让他们去送死好了,他可是要安安稳稳通关的。
李鑫辉心里十分得意,哼歌的声音就大了一些。
一直到十点半熄灯,他还在哼歌。
宿舍一片黑暗,邓川河和林涉都在熄灯前上了床,只有谢斐然还留在下面。
李鑫辉嗓子跟破风箱似的,那苍蝇嗡嗡般的哼歌声直往林涉耳朵里钻,他受不了了,冲李鑫辉那边喊了一声:“都熄灯了,能不能别吵了!”
李鑫辉哼歌哼得摇头晃脑,二郎腿翘得整张床都在晃。他好像没听见林涉的声音,但嘴里的哼歌声一下子变大了。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林涉简直怒火中烧,往邓川河那边看了一眼,希望邓川河也能站出来帮他说话。
结果邓川河只是静静地躺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谢斐然是李鑫辉那边的,李鑫辉手上又有匕首,林涉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只能憋着一股气躺下,用枕头堵住耳朵。
还在床下的谢斐然无奈地看了李鑫辉一眼,他想等李鑫辉闭嘴后再上床,不然他是肯定睡不着的。
过了不知多久,李鑫辉也许是哼累了,终于闭嘴,脑袋一歪睡着了。
然后又开始打鼾。
谢斐然:“……”
那鼾声如雷响,谢斐然无语得不行,又不敢得罪李鑫辉,只能小心翼翼地爬上自己的床。
有些学生宿舍会挂床帘,这间宿舍里,只有他的床挂了床帘。
谢斐然扯上床帘,四面帘子将他的床围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他躺在这个小小空间里,只觉非常安心。
但是,他还是睡不着。
李鑫辉的鼾声实在太吵,他一闭眼,满耳就是那如雷的噪音。
谢斐然只能用被子捂住脑袋,让自己尽量忽视其他声音,集中精神睡觉。
可是被子里又很热,闷得他难受,没过一会,他就已是满头大汗。
谢斐然忍不了地从被子里冒出头,翻了个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发出了动静,另一边,李鑫辉的鼾声忽然消失了。
被我吵醒了?
谢斐然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想得罪李鑫辉。
谢斐然没敢再动,面对墙壁侧躺一会。宿舍里静悄悄的,始终没有声音。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李鑫辉并没有被他吵醒。
太好了,终于能睡觉了。
谢斐然这么想着,又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也是因为这个姿势,他余光瞥见自己的床帘上有个高高瘦瘦的黑影。
这个瘦长黑影之前还没有,现在却突然出现,隐约是个人的轮廓。
就好像有一个人正静静地站在他的床头,一动不动。
谢斐然第一反应是遭了,李鑫辉真的被他吵醒,来找他麻烦了!
第二反应是不对,这个人怎么这么高?
他们的床很高,他在下面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也才过床沿。
但这个人光是腰就超过他的床沿了,他们宿舍有这么高的人吗?
还是说……有人恶作剧?踩着他的凳子偷看他?
谢斐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起身,拉开床帘。
“喂,你——”
他想对外面的人说,你搞什么恶作剧。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
床帘之外,是黑暗的宿舍。
宿舍静籁无声,而他的床边……空无一人。
——
路栀睁开眼睛。
晚风渐凉,此时已是深夜,温度也远比白天更低。
他依然独自坐在天台之上,等待天亮。
路栀垂下眼睫,安静地注视下方偏僻角落里的那口井。
刚才他睁眼时,之前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消失了。
但他知道,那目光依然来自这口井的方向。
这座深井之下,似乎有某种存在正潜伏于黑夜之中,幽幽窥视着他。
“滴。”
熟悉的声音响起,路栀偏头,看见那团黑球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
黑球睁开中间的眼睛,与路栀对视几秒,忽然紧紧地闭眼,随即整只黑球圆鼓鼓地膨胀起来。
一下子膨胀到了两米高!
路栀:“?”
下一秒,这团胖乎乎、软绵绵的黑球跳到路栀面前,把他整个人给裹住了。
黑球:“滴。”
给你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