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邓嫦一脸庆幸:“幸好,我们没吃她给的点心!”
当时蒂亚对她老公太过亲热,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没让谢木碰蒂亚送的点心。
路栀闻言望向谢木,发现谢木神情有些漂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总之,”路栀提醒了一句,“最好不要和这里的村民走得太近,也尽量别起冲突。”
邓嫦:“好的好的,我们会注意的。”
夜色渐深,大雾也没有散去的迹象。众人不敢在一楼停留太久,锁好门窗,纷纷回房休息。
邓嫦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老公不知为什么有些走神,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还不睡吗?”
“……没什么,”谢木回神,“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
邓嫦拉上被子:“是啊,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场游戏,没想到还是有风险的。幸好我们运气不错,碰上了路栀这样的玩家。”
“别想太多,早点睡吧,大不了就是不能通关,回到现实而已。”
谢木点点头,也跟着躺下,闭上眼睛。
他其实并没有睡着。
过了一会,旁边响起邓嫦顺畅的呼吸声,谢木干闭着眼,始终没有睡意。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忽然起身,没有穿鞋,悄悄走到窗边。
明明已经在二楼,但窗外依然是浓稠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
隔着这片雾气,谢木好像听见什么歌声……那是女子于深夜之中,轻轻哼唱的歌。
“啦啦啦……啦啦啦……”
听着这歌声,谢木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恍惚。
好像……真的好像啊……
和他妻子年轻时的歌声一模一样……
虽然他的妻子也才三十多岁,并未老去,可是结婚多年,早就没有年轻时的青春灵动了……
在窗边站了一会,谢木忽地转身,循着那声音,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他的眼中流露出怀念,好像要追寻过往的青春。
歌声飘扬于耳边,就在谢木即将推开房门,彻底走出去的时候——
邓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瞥见门口的身影,睡眼惺忪地开口:“你要去哪?”
谢木停住脚步。
几秒就,他再度转过身体,眼底一片清醒。
“对啊……我要去哪里?”
——
不知为什么,路栀做了一场梦。
梦中是无数道混乱的人影,如同镜子破碎后映出的残像重重层叠,折射出或狭长或低矮的扭曲姿态,水泄不通地将他包围。
他身陷重影地狱之中,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大脑剧痛,仿佛被万千虫蚁噬咬,浑身战栗,甚至无法言语。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一道老迈的声音在他耳边嘶吼,裹挟着怒火,拖出尖锐的尾音。
【我的梦想,我的一切……】
【摔下去吧……给我摔下去吧!!】
混乱扭曲的重重人影齐齐扑向了他,他瞬间失重,如同失去羽翼的飞鸟,从高处猛地一坠——
路栀猝然睁开双眼。
他从噩梦中惊醒了。
“学长?”
深夜的房间黑暗无光,黎零低而微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即,轻轻搂住路栀。
“做噩梦了吗?”
“……”
路栀没有说话。
梦中的恐惧尚未散去,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黎零抬手,没有温度的掌心覆住路栀眉眼,直到学长紧绷的身体在自己怀中逐渐放松下来,才松开手,又轻轻贴上他冰凉的额角,缓慢地蹭了蹭。
“学长别怕,只是梦而已。”黎零低声道,“我在这里呢。”
尽管屋内很黑,但路栀还是能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手,轻轻回抱住这只冰凉凉的大鬼。
虽然冰凉凉的,却让路栀感到安心。
黎零拉了拉被子,将自己学长完全抱到怀中:“学长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路栀已经缓了过来,摇摇头,“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噩梦。”
黎零“哦”了一声,又贴贴路栀脸庞:“我知道了,肯定没有梦到我。”
路栀看他。
黎零十分自信地道:“要是梦到了我,肯定是一场甜甜的美梦,学长梦着梦着还会笑出声的那种!”
路栀:“……噗。”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要是梦到你,估计不是什么美梦。”
“梦里的你肯定会一直追着我要糖,然后委屈巴巴地和我说长蛀牙了,又要我亲你。”
“……”黎零莫名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小小声道,“才不会呢。”
“我现在就要学长亲亲!”
路栀微微一默。
然后熟练地把自己往被子里钻。
黎零也很熟练地从被子里刨出一只身娇体弱的学长,又抱到自己怀里。
“学长,睡吧,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
说完,他就飞快地亲了路栀一口。
路栀看他。
黎零眉眼弯弯,像只偷吃糖的狐狸。
路栀摸摸黎零脑袋,眼中浮现一点笑意,窝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