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随着仙荷根部离开秘境淤泥,刚刚还稳定流逝的时光通道开始大幅度地颤动起来,好几个无人的裂缝口愈合般飞速合拢,只有属于庄侪的那个裂缝,合拢前还有一个人被丢了出来,实在是跌份。
呈书借着霭霭微光遥望。
在光线微弱下,庄侪神情恍惚,像是沉浸往事不能自拔。
“庄大仙君。”能惹到庄侪不开心,呈书就开心了:“我没想到您如此神人,竟然还没能认出心魔幻境,最后得靠我才能逃脱而出。”
话里话外调侃讽刺意味十足,但反常的,庄侪并没有回嘴,也没有拔剑相向。
他应声回眸,凝注于呈书的窈窕身影,两人距离不远不近像隔着一层透明的结界相见,只觉对方身形朦胧,面容空灵。无需靠近对方,心中都会自发升起一股亲密、默契、还有遗憾的感觉。
这不是心魔幻境。
这是他从幻境出来后的第一反应。
因为随着他踏出裂缝,他突然感到心中多了一个人,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曾经有那么一个叫呈书的女孩,陪伴他多年,可直至登基,他都没好好保护好他,他甚至还被奸臣下药迷惑,杀了自己的心上人。
由于绯雾法宝的插手,更改了历史,呈书也变成他修炼无情道的初因——人死了,心也不会爱了。
可现在那个人回来了,这道还能修得了吗?
庄侪活了上几千年,第一次感到迷茫。
这莫名的沉默凝视让呈书很不自在,连同抢来秘宝都觉得不香了。她粗暴地将荷花塞进戒子空间,没好气地说:“拿走啦。”
完了后还要气死人地喃喃自语:“早知道你不在意这法宝,我就不来抢了,累死了。”
两人相处的诡异气氛落在一旁观望的潍眼里,心知肚明——由于他的干涉,呈书并没有全程跟进幻境中属于她的剧情,自然而然地也对庄侪没有产生特殊感情,出来了便忘了。
但庄侪不是。
他是实打实重温了仙荷安排的这段虐恋情深,不仅脑海中存有这个记忆,内心也保留着这份感情,当下再看呈书甚至有恍如隔世的宽慰感。
但看破不说破一直都是潍做神处事之道。
他冷眼看着呈书主宰和庄侪手上相连的红线,因为幻境的插手,红线变得越发粗长了,像是要将两人生生世世绑在一起一样。他心里默默啧了一声,暗道:早晚有一天把你们俩的姻缘线剪掉。
免得天天碍眼。
秘境外,各门各派还不死心地守在绯雾湖边,眼睛都不敢移开。有个别出身殷实的仙君,还不怕死地挑衅对面乾元旗弟子,准确来说应该是挑衅庄鸣。
“庄小仙君。”说话人阴阳怪气:“怎得庄大仙君带你们前来,却把你独留外头,难不成想要私藏秘宝?”
乾元旗刚直,庄鸣也不是白白被人欺负的,冷笑一声回复:“原来是鸟前辈啊,前辈修炼时间也不长,怎么就老花了,莫不是没看到我们这内外五十几号弟子都在外面等着吗?”
“而且,你们不也没进去吗?难不成你们自愿给师兄送秘宝来了?”
真的是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几位老仙君都气得恼怒,不再言语。
原本庄鸣并不是这中不善交际没有礼貌的人,但止不住实在是太生气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庄侪迟迟未出秘境,他甚至开始顺着那两位多事者的话头往下猜想,觉得师兄他必定包藏祸心,私吞所有秘宝。
此时的他已经忘了庄侪对他所有的好,新仇加上旧恨一起记挂上。
一行人沉默而又诡异地呆在湖对岸,等过两轮日升两轮月降,才终于等到湖面上有涟漪波动。其中一个离得近的小仙君还以为是秘境传送阵又出来了,激动得不能自我。
当然不是。
随着涟漪加剧变成波浪水花,传送阵再次升了上来。这是这一次,它并没有留给人触碰进入的时间,连同光阵都是暗淡的,吐出三个人后就有悄无声息地潜下湖底。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再也不会升上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各门各派连同庄鸣数人,皆用试探、恼怒却又不敢发泄的眼神望向刚从秘境中出来的三人,揣测秘宝在谁身上。
“不知大名鼎鼎的绯雾秘境,生出了什么好法宝呢?”一人好奇的问,手不受控制地抽出武器,磨刀霍霍。
环顾四周,每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抽出利刃,表露在面上行动上的躁动分外明显。
秘境外杀人夺宝的行为可不少见,如果换成别的小仙君拥有秘宝,说不定还没出秘境就葬身结界内了,也就因为这三人实力过于强劲,才勉强让这些夺宝者滞上几瞬,静候观望机会再下手。
“干你何事?”
庄侪出了秘境,不面对呈书的话,那脾气就又回来了,无论是面上表情还是说话语气都臭的很,呛得人无语凝噎。
但他这么先开口,就让好些有心人默认:秘宝是庄侪拿的。
就连庄鸣也一反常态地展露微笑,说:“果然还是大师兄靠得住。”更是为大家内心的猜想加深了几分确信。
于是真.秘宝拥有者.呈书反而被大家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