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并没有完整地读完大?学,也?没有在专业上有所深造,但幸好他?们学的专业一个是医学概述,一个是文学,都?是入门后只需在社会上继续深造就可以的技能。
再加上近几年?归国的专业人才少,大?学老师稀缺,所以还没从邮轮上下来,他?们就收到了北城大?学的邀请函,以每个月100大?洋的薪资高薪聘请两?人当文学老师。
虽然小儿不太明白学文学的,和理?工科类有什么不同,但能当老师还是了不起的,于是他?面上立刻露出仰慕的模样,感叹了句:“两?位都?是国之?栋梁。”
两?人踏着?愉悦的脚步离去?,这下,小儿手上是一份报纸都?没有了。
在得到老板的同意后,他?换上自己的衣服便在码头四?处闲逛,这里?是北城最大?的港口,来往的商船、邮轮格外的多。
忽然,从海面上传来一声鸣笛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艘从未见过的,漆黑坚硬的“邮轮”,船体?格外的高,从岸上根本无法窥视船内的情况,只能听到有不断的鸣笛声从船头发出来。
“闲杂人等退散!所有的船请立刻驶向右边的码头。”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好多警察,拿着?棍子驱散着?围观的人群,指引着?别的船往别处去?。
简直就跟古时?候皇帝出行一样。
他?见驱散人群的警察中,有自己一起吃肉的老伙计,连忙拉着?对方的袖
子,小声问:“这是谁来了?怎么那么大?阵仗?”
毕竟这里?可是北城,日本总理?来了也?没地方停船的地方。
“是德国的军队,护着?北城的留德官费生和外交大?使来了。”老伙计明显忙得抽不开身子,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就赶紧去?帮忙了。
很快,左边的河道和停靠岸被迅速地清空,就连人都?被驱逐到了街道外,不得靠近。
那艘乌黑的船靠案后,显得比刚刚行驶的模样还要巨大?,就连□□放到地上,也?发出了咚的巨响——居然连踩脚的玩意也?用实打实的钢筋,富裕得让人毛骨悚然。
从上头,下来了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在落脚处整齐地排成一起,像是护着?谁下船一样。
没让老百姓们等多久,真正的主角就出场了。
只见一位高得不像话的外国男士,从“邮轮”上走下来,穿着?笔挺深蓝的制服,头上胸上的勋章闪得要亮瞎人眼,开口说话,竟然说的是中文:“小心点。”
小心?
谁小心?
难道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帅得天神共愤的男人不是这艘船的主人吗?
很快,楼梯顶端就出现了另一个女孩,中国人长相。身着?白色简洁的定制小洋装,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随意地放到肩背上,美得宛如?仙女一样。
哪怕小儿走南闯北那么多年?,都?没见过哪个地方生出那么美的中国女孩,只是…怎么看这女孩,他?都?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这是我家,你?且放心吧。”女孩跟那被士兵们称作上校的男人看似很熟络,讲话很不客气,
两?人没有在码头站多久,很快,不知从哪条大?道上转过来两?辆小轿车,将他?们和其他?人接走了。离去?前,还来了一个跑起来气喘吁吁的老头,听路人说那是北城大?学的校长。
他?一边追着?车一边喊:“呈小姐,你?先等等我,拿了这个驻教资格证再走。”
轿车停下,女孩下来,只隐隐约约听到校长说:“本担心德国那边出尔反尔,欲赴德助大?家一臂之?力,结果还没出发就听说你?们上船的消息,总之?归家就好,这个资格证…”
小儿好奇地问了旁边
算命摊的老伯,“驻教资格证是什么啊?”
这老伯以前是读过书考过秀才的,哪想清政府说倒就倒,他?也?就出来算命维持生计了。但论学识,他?绝对是这条街上最睿智的老人。
算命老伯摇头晃脑,解释:“驻教资格证一般是给到某行业的大?拿,让这个学者挂名到学校授课。”
忽然的,小儿想起今天遇到的情侣,问:“那是不是跟雇佣当老师一样?”
“那可不一样!”算命老伯猛烈摇头,“这驻教可比老师的地位来的高级…就好像是副校长一样。你?看,北城大?学的校长还特别过来迎接人了,可想而知这个副校长学识有多高,能力有多强。”
小儿的思绪已经开始逐渐跑偏了。
不知道那对情侣有没有被校长迎接…
那对情侣似乎也?是北城大?学的老师,怎么是自己去?的学校?
走神间,他?不自觉地将注意力放到空空如?也?的掌心上。忽然,一张照片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是的了!刚刚从船上下来的女孩,分明就和那法兰克福汇报封面上的照片一模一样,那呈老板不是说是她?的女儿吗?
如?果女儿回国都?有公?主出行这种阵仗,那呈老板还需要在北城经营那家小餐厅吗?
想到这,他?立刻拔腿就跑,准备到那市场把呈老板寻过来,让他?对自己的吹嘘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