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扬声筒,大步走到城墙边,眯眼盯着远处的人马。
事已至此,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事。
此刻轻举妄动逞英雄一时爽,若是激怒了对方,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城民……
“诸位好汉!!我们没有任何想要抵抗的心思……”
他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到的苦涩。
四周不知为何变得很安静,他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城池的上方格外响亮。
这会儿已是正午,天空倾下了金色的日光。
王勇顿了一顿,正要继续说下去时,视线里忽然有片亮闪闪的东西闯了进来。
竟然是一阵整齐有序的兵士!
手中举的那盾牌、长矛、圆管状没见过的利器,还有那通体闪光的亮银盔甲,简直就如同天神下凡,将一旁的兵匪队伍衬成了难民!
真是威风凛凛,难道这是朝廷的兵?
这个念头没生出多久就被王勇打消了。
他再眯眼定睛一看,迅速锁定了兵阵中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
那上面印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方”字!
竟然是眠崇来援!
虽然一直很好奇,眠崇为何会从去岁冬日开始改插方字旗。
但此刻王勇知道,那的确就是眠崇的援军!
他心中一定,清了清嗓子,接着刚才的话震声说道:“是的,我们本不想抵抗。但你们也看到了,来援的友军带来了无可匹敌的力量,所以,我们必须抵抗!”
单春站在后面,一听他的话,大惊失色地跳过来扯住他的袖子:“我说王勇,你小子疯了吧?就算眠崇真派人来了,还能打得过……”
“轰!”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眠崇军队就推出了几架神兵利器。
只启动了其中一架,就炸出了惊天动地的动静。
那武器没有伤到城外的匪寇,而是将不远处的一座矮山击得粉碎,残迹上还在源源不断冒烟。
这出动静声势浩大,让城里城外不少人都下意识打了个颤,飞快捂紧耳朵。
眠崇整齐的队伍里,一道声音响彻云霄:“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再次开炮就会对准你们的人堆了!”
知道这队兵匪谨慎,枣儿她们这次出兵也只想以威慑为主,能不打架直接生擒最好。
这样的话,她们的煤矿和各种苦力活就有更多的人做了,可以解放一批百姓去做轻松且更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工资上的开销也能省出一大笔来。
没办法呀,她们县里实在是太缺人了。平泽要收掉,这群兵匪也绝对不能放过!
利炮一出,围城的兵匪就肉眼可见地乱成了一锅粥。
没人觉得这是附近县城来的援军,只以为是朝廷正规军在北地留下了后手。
“干,被狗日的朝廷摆了一道!我就说他们怎么不继续追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那见鬼的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有这种宝贝在南边不用,拿来打我们这群小杂碎!”
“莫非是新武器,想拿咱们练手不成?”
“鬼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露,这下算是彻底栽了!”
到了这时,该思考什么时候投降合适的人就变成了兵匪。
按说他们并不像单春那样没骨气,连南边的朝廷军追击都能周旋一二。
只是眼下,在可怕的炮火面前,没人能够升起抗争的念头。
没看那边的石头山都被炸开花了吗??
站在城墙上的王勇看得是心潮澎湃。
只见他狠狠一拍眼前的城墙边沿,高高举起双手,第三次震声道:
“好哇,无耻匪贼!我们誓死与你们抗争到底!!”
一口狠话喷出,之前受的窝囊鸟气终于烟消云散了!!
“看来,为了百姓和你们的性命,我们也只能选择投降!”
“这些兵匪不用硬手段攻城,应该也是爱惜这个地方,打算在这里扎根的吧?既然如此,他们肯定会把平泽当自己的家来对待,不会伤害我们的吧?”
“嗯……你们觉得,咱们该何时开城门迎客,才比较不失骨气啊?”
听到这话,衙役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憋出一句:“单大人,还是你来决定吧。这种问题就不用再问我们了。”
都这么说了,早一天晚一天投降还有什么区别吗?
平泽危矣!
娘亲,都是孩儿不孝,知道单县令这般作派后,没能及时带你迁往别处去!
否则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灾了!
在衙役们悔不当初的念头中,县衙府内很快就有了决策。
平泽城中的百姓也陆续收到了噩耗,只觉得这次事端来得猝不及防。
“咱咋一觉醒来就被匪人给围住了呢?”
“不要啊!好不容易扛过了几次天灾,咋又撞上人灾了呢?平泽这样的穷地方居然也能被人盯上,他们到底是图啥啊……”
“娘,这回咋办啊,就咱们县令那样,开城门是迟早的事,兵匪蛋子会冲进来把我们杀光吗?”
“谁知道呢……就是不杀人,抢光东西也和杀人没多大的区别。”
“不管啥样,一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