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停稳。
傅西泠摘掉手套,完全同意:“当然。”
“但有你,我更开心。”
他们是走在一起的。
在从码头回酒店房间的路上,傅西泠紧紧揽着时芷的肩膀,帮她圈住浴巾。
他摘掉潜水镜和泳帽,头发湿答答还在滴水,身后是几艘出海的白船和剔透的果冻海。
天空蔚蓝,阳光灿烂。
听见这句话,傅西泠是高兴的,仰头笑过一声。
跟拍摄影师帮忙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再看这段录像,是一年后。
忘记是什么契机,朋友们聚在傅西泠家里看起婚礼记录。
然后有个朋友点评傅西泠的那个笑容,说,原来男人有没有娶到最最心爱的人,看起来原来这么明显。
06.
婚礼上还出现过乐子事——
傅西沣哭了。
傅西沣在国外被室友弟弟严格监管,不允许请厨师也不允许出去买快餐、吃饭店。
必须在家做,一人一天轮换。
一个五谷不分的懒人,愣是被逼出些独立生存的本领。
太久没吃过美食,在傅西泠和时芷的婚礼上吃几口海鲜,傅西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估计怕丢人,掩饰说是为傅西泠和时芷高兴。
据何凡诚和姚姚他们观察,傅西沣后来吐的那次也不是喝多了。
“他绝对吃多了,赌一百块。”
07.
婚礼结束后,傅西泠和时芷还有剩余假期,也安排了蜜月旅行。
只是没再选海岛这种浪漫地方。
他们计划了去爬山、攀岩、走高空吊桥。
很多东西时芷也是怕的,本能恐惧。
但恐惧起来,就总记起时梅那句“做女人一辈子不能低头”,然后老毛病又犯了。
走高空吊桥前时芷看着那高度,小腿肚子已经开始哆嗦,傅西泠发觉,问要不要换个项目玩,她皱着眉坚持:“不换。”
上去后,整个人状态很差。
桥面比想象中更抖,在风中晃晃悠悠,时芷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最终还是坚持走完了。
下桥解开防护装备时,嘴唇都是白的,还不肯松口。
傅西泠一直在时芷身后,他不恐高,对这种高空项目得心应手。
但也紧张到不行,因为担心时芷。
担心到极致就难免有些生气,觉得这姑娘真的太犟了。
不行非上,这不是找罪受呢么?
下吊桥之后,傅西泠就想把第二天安排的岩壁探险那些给取消掉。
来之前看她兴致勃勃,在他家酒店顶层往下看时也没见她怕,他真没想到她会有恐高。
但时芷想去。
她觉得自己能行,忍忍就能过去,凭什么不试?
并且一句话把傅西泠那点火给灭了。
她说:“我刚才恐高时候,默念过你的名字。”
绝杀。
傅西泠:“......”
他还能说什么,乖乖陪着吧。
08.
在傅西泠看来,这世界上没有比时芷更迷人的姑娘了。
几分钟前,时芷紧紧攥着吊桥两侧的缆绳,动作僵硬得像复健期,从延迟时间就能看出来,她每走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下了吊桥,她泛白的唇色还没缓过来,先一句话打消了他取消岩壁探险的念头,然后扶着墙,不肯说自己腿软,只说:“傅西泠,你快点过来扶我。”
时芷很少有这种“柔弱”时刻。
扶着她走下山石阶时,傅西泠有种错觉,像看到七老八十的他们自己。
像老夫老妻,搀扶着下山。
傅西泠把这个想法和时芷说了,她说不可能,她七八十岁也能健步如飞。
下山路走到后半段,时芷彻底缓过来,没那么沉默,问傅西泠,以前是不是玩过很多这种项目。
傅西泠说:“是多,总和朋友约。”
时芷递给他一个怀疑的目光。
认识这么久,她没见过他和谁约过这种项目。
没遇见时芷前,有空时,傅西泠也会挑战喜欢这些极限运动。
觉得刺激。
认识时芷的第一年,他满脑子都是把他们那点交易关系维持下去。
第二年、第三年,时芷出国留学,他有空都跑国外了。
后来谈恋爱,傅西泠就对极限运动不太热衷得起来,总觉得出去找刺激,还不如在家里和时芷待着。
看她散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忙工作;
看她生气皱眉不理人;
看她安静睡觉或者安静刷手机......
这些都挺有意思,百看不腻。
然后傅西泠反应过来,问时芷是不是不喜欢那条丝巾。
时芷面无表情地说:“喜欢死了。”
嘲讽他时的样子也可爱迷人。
现在,这个迷人的姑娘是他老婆。
09.
雪夜。
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雪大到下班时好几条街都堵车。
时芷和傅西泠堵在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汽车尾灯里,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