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觉得不公平?”
傅西沣被怼得半天没吭声,最后说:“我问你一句话,我赌的事情,真不是傅西泠和我爸他们说的吗?”
怒气值再加一格。
时芷想打人,也想敲开傅西沣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放着一颗猪脑。
“要债的人去你家了你不知道?”
傅西沣其实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那些借给他钱的所谓朋友,其实是在做局;不愿意承认项目的事情,也是和生意对手有关的圈套。
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但,现实如此。
又过了很久,傅西沣用力揉搓着额头:“我已经废了,我的人生全他妈完蛋了......”
很好,怒气值再加一格。
时芷皱眉:“你这话未免说得太早。”
“你们还真像,傅西泠也这样说过。但股东们和元老们不会再接受我。”
提到傅西泠,怒气值悄悄减掉半格。
可是沟通太难了,时芷觉得傅西沣还不如和她打一架。
傅西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这会儿缩着肩,颓丧得快要嘤嘤出来,而时芷恰恰最不会安慰人,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她极限中的极限。
时芷吃了一口芒果挞,干巴巴憋出几句:“可能还是会接受你吧,在你足够努力的前提下。古人不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天气还是很闷,像要下雨。
傅西沣碟子里的车厘子蛋糕奶油化掉,和深红的车厘子酱融在一起。
“我想出国留学,所有人都不敢放我走,他们怕我在外面学坏。”
“你够坏了,不用再学吧。”
傅西泠是在回家路上,接到家里阿姨的电话。
阿姨有些忧心地说,傅西沣来了,和时芷在院子里聊天。
还说傅西沣看起来有点激动,摔了东西,还拍打过自己的头。
时芷曾经和他堂哥动过手。
不知道他堂哥会不会抽风犯小心眼。
“我妈和大伯母没回来?”
“还没,估计也快了。”
傅西泠全程踩油门,匆匆赶来,进门时额头有些汗意。
神色有些警惕。
听到门声,时芷和傅西沣同时回头,看过去。
傅西沣嗤笑着阴阳怪气,你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连他都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没有好事发生。
怒气值瞬间拉满。
时芷差点就动手了。
她觉得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讲“喜欢和讨厌都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个道理......
都白说了。
时芷动了一下腿。
过去被她踢过的傅西沣,猛地捂着肚子,警惕地躲了下。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定势,但也会反思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如果你的过去让人觉得你会有很多不好行为,自怜自艾不如花时间改掉这个印象。”
时芷飞快说完,垮下脸,走过去给傅西泠递了眼神,意思是:
你堂哥你自己安慰吧,我尽力了!
而傅西泠发现,时芷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肩膀放松地塌了些力道。
是看见自己人的安心表现。
为这个发现,他心情不错地接下“安慰堂哥”的任务。
那天晚上,时芷和傅西泠的爸妈、伯父伯母在楼下餐厅里煮佛跳墙火锅,傅西泠陪傅西沣在楼上喝酒。
时芷被长辈们用公筷夹了很多鲍鱼花胶之类的食材在碗里。
楼上两位少爷也会享受,不光是喝酒,订了好大一堆外卖,烧烤和麻辣鸭脖。
时芷满盘珍馐还没吃完,收到傅西泠的微信——
“上来。”
她回他:“不去。”
楼下的佛跳墙不知道多好吃,花胶炖过的汤底胶原蛋白满到粘嘴,谁要上去看他们兄弟两个互怼呛人。
“有好东西。”
“你骗谁?”
明明只有两个酒鬼,哪来的好东西。
然后傅西泠给她回了四个字,“鸭脖好吃”,这条信息打动了时芷。
“马上来。”
楼上一股啤酒烧烤混合的大排档味,兄弟两个坐在阳台。
傅西沣竟然镇定了不少,傅西泠则像个纨绔子弟般倚在懒人椅里。
时芷上来后,眼睛只往桌上看。
她挑了段最粗最壮的鸭脖就要走,被傅西泠给拉住:“就走了?”
时芷问:“不然呢?”
傅西泠不说话,勾勾她的指尖,最后只说:“吃串么,给你们拿下去点?”
明明想问的不是这种。
作为被安慰的对象,傅西沣喝得有点多,人还是很颓很伤感的,又特别不能吃辣。
都不晓得傅西泠为什么买一堆麻辣鸭脖,吃得他嘴都没知觉了。
现在看着他们之间的气氛,傅西沣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成了电灯泡,渐渐变得面无表情:“......你俩差不多得了!”
夜里,家长辈差司机送他们回家。
路上,傅西泠问时芷:“我来之前,和傅西沣一直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