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走村里这道程序,想冒名顶替知青当大学生不难。
她的儿孙知道倒卖谨裕录取通知的事,但是没有参与其中,都是她和慧美从中牵线做的事。老太太有苦难言,知道二儿子一家有没有参与倒卖录取通知书的事,全凭大儿子一句话。她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喝完药,强忍着呕吐:“老大,妈跟你商量一件事,能不能不喝药了,你买补品给妈补补,比喝药有用。”
如今大儿子不接济二儿子,每一粒粮食十分贵重,忍住了不能吐。
“妈,你又说浑话了,看来病情又加重了,晚上儿子再送一碗药给你喝。”杨父端着碗离开。
杨老太太拍着大腿哀嚎:“我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一个畜生。”
杨家二房的人肠子快悔青了,后悔眼光短浅为了几斤肉怂恿老太太去闹,彻底得罪杨父,杨父狠心断了他们的钱、米面、肉,而且杨父手里还握着他们的把柄,他们更不敢和杨父闹翻,怕杨父真的把他们弄进牢里天天喝稀饭。
不能埋怨杨父,他们理所当然埋怨杨老太太,都怪杨老太太没掌握好分寸,彻底得罪杨父。
以前杨老太太被一群子孙簇拥吃完;现在往杨老太太怀里塞一个碗,嫌弃杨老太太脏不愿意她坐桌吃饭。
以前杨老太太是二房的掌权人,无论杨老太太让谁去做事情,他们必须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去做杨老太太吩咐的事;现在杨老太太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搭理她,不翻白眼冲她耍脾气就不错了。
以前杨老太太站着指挥人干活;现在任何一个人都要指挥杨老太太干活,跟在杨老太太久了,骂人的话叫一个溜,连骂一天不带重复,杨老太太终于享受了被骂的滋味…
——
腊月二十五,几名犯事到农村改造的人到达杨家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天意,丁、滕两家人待在一个村子里。
在农村改造的日子太苦了,丁友霞受不了苦寒交迫的生活,她跟父母坦白和尹浩的关系,并且怀上尹浩的孩子。还有她假装和滕志明发生关系,打算让滕志明当孩子的父亲,但是她不会和滕志明结婚。
一家三口商量写信给尹浩,让尹浩定期给他们寄钱和粮票,否则把尹浩婚内出轨的消息公布出去。
如今不能保证温饱,一家三口彻底撕破伪善的面具,露出真实的面部。
尹浩接到信,马不停蹄跑到邮局给他们汇钱、粮票、肉票,害怕晚一秒钟,他和丁友霞干的见不得人的事被捅出来。
一家三口有了尹浩的资助,就算不去上工也能添饱肚子,偶尔还能吃上一顿荤菜。
有一天,丁母在牛棚里烧好饭,滕强一家三口不请自来:“友霞妈,我已经写信给大儿子、二儿子,他们很快给我们寄粮票、肉票。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在你们家吃一顿饭,改日粮票、肉票到了,你们一家三口到我们家吃饭。”
“不行。”丁母果断拒绝,饭吃进滕家人肚子里,绝对收不回来。
她知道四个月前滕强媳妇写信给大儿子、二儿子,四个月过去了没一个儿子回信,休想骗她的饭。
滕强媳妇啧啧盯着丁友霞七个月的大肚子:“真当我是傻子,丁友霞的肚子明显七个月了,四个月前她和我儿子睡过一觉,她肚子的孩子绝对不是我儿子的。”
滕志明发狠地攥着丁友霞的手腕,妈.的,为了不干净的女人他自毁前程,好想搞死害人精。
丁友霞吃痛地叫了一声,滕志明没有心肝宝贝嘘寒问暖疼她,听到她喊疼,心里特别快意。
女儿未婚先孕的事被捅出去,女儿会被红袖章抓走游街被百姓批d,搞不好女儿受不了折磨供出尹浩,没有尹浩资助她和老伴活不起去。
丁母憋屈地招待他们,加了三双碗筷:“快坐下吃饭。”
“友霞妈、友霞爸真是大好人,我们一家三口和你们一起生火做饭一定不会介意。”滕强媳妇拿起筷子往儿子、丈夫碗里夹好菜。
“...不介意。”丁母牵强的扯开嘴说道。
滕强媳妇一直探寻丁家的底线,在丁家白吃白喝,让丁家人帮忙做大队长分配的任务,衣服让丁母洗衣服…她抓住丁友霞未婚先孕的事,让丁家人做什么,丁家人都不会反抗。
丁家多了三张能吃饭的嘴,尹浩寄的粮票、肉票不够吃,丁父威胁尹浩给的物资翻一倍。
—分割线— —怎么办呢,他不想被红袖章拉去游街,他还想当风光霁月的尹主编,所以他只能含血去汇钱、粮票、肉票。尹浩盯着刚发的工资后悔经不起诱惑,丁家人狮子大开口要去他四分之三的工资,他怎么回家和妻子交待只拿回四分之一的工资呢!
尹浩最后用接济朋友为借口解释为什么只带回家四分之一工资。
尹浩低估了丁家人的无耻程度,丁家人不满足四分之三的工资,大概过了二十天,他收到丁家人要钱的信,按照丁家人信上报的数,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够丁家人花销。
因为丁家人在信上写明出了意外,这个月才会要两遍钱,保证下个月不会了,所以尹浩问同事借钱汇给丁友霞。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每一个月丁家问他要两次钱,有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