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王会如此震怒!”有人不满。
“蠢货!还看不出来吗?”年长官员说道:“秦王先是遣心腹谋士相迎,且是半夜,令我等不禁生出秦王在回师长安之前,迫不及待想与大周言和,以安稳南疆局势的念头。
昨日的接待隆重异常,更是加深了这个印象。
先前进来,看到那些箱子,连老夫都觉着秦王这几日就走……可这一切,都是坑!”
年长官员苦笑道:“方相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诸位,现在麻烦了。”
“最多不相往来吧!”
“秦王如此作态只是为了不相往来?若是如此,他压根就不会见方相。”
“难道……”
“对。”
“这位秦王,正如韩相所言,是要灭掉卧榻之侧的大周!”
……
“外交乃是不见血的战争!”
李玄在给儿子上课,群臣也在旁听。
“为父说过,兵法,便是琢磨人心。方崇此人足够聪明,可却把大部分聪明用在了私心之上。否则他定然能看出为父这般布置之意。”
秦王接过姜鹤儿递来的茶水,轻啜一口,说道:“方崇的兵法连南疆残兵都打不过,年胥哪来的自信,觉着此人能与为父交锋?”
阿梁说道:“阿耶,那年胥为何如此呢?”
“还记得富贵被剑客驱赶吗?”秦王笑道。
“记得。”
“年胥在南周便是富贵。”
“那剑客是谁?”
“是方崇等人。”
“年胥是狗?”
“咳咳!”秦王干咳着。
“那年胥还让方崇来?”
“兴许,年胥是想寻方崇的错处,可这个错处,却错大发了!”
这是一个能亡国的错处。
“为父想攻伐南周,必须要寻个借口,如今借口有了,阿梁以为下一步当如何?”
阿梁想了想,“先礼后兵,告知他们,接着出兵。”
“你如何想到的?”
“阿耶说过南周与大唐同文同种,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能打的太狠。好歹,要给对面留些好感。”
“我儿聪明!”
秦王笑的很是欢喜。
……
方崇才将出城,韩纪就来了。
“韩先生这是来相送吗?”
想到一路上韩纪和自己虚以委蛇,不断示弱,方崇就不禁冷笑。
韩纪摇头,“非也。老夫奉命前来告知贵使。”,他冷着脸,“南周挑衅大唐,殿下震怒。殿下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北疆军将士闻讯群情激昂,纷纷请战。殿下给你三日,三日后,大军将南下。”
“无耻!”
方崇知晓再难挽回,阴郁的看了一眼城中。“走!”
远离清河后,方崇找来随从,吩咐道:“你马上赶回汴京,告知彭靖,就说秦王蓄意要攻打大周,老夫竭力挽回,可终究无力回天……
记住,老夫竭力挽回了,让彭靖想个法子挡住那些弹劾,挡住陛下的怒火。”
“是!”
随从打马而去。
“方相,当令人快马回去报信!”年长官员提醒道。
方崇充耳不闻,直至半日后,这才令人先行一步,回汴京报信。
过了那条河,王林等人闻讯赶来。
“这也太快了吧?”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崇下马,“准备好马,干粮饮水。”
方崇冷着脸,众人不敢问,等方崇寻地方方便后,年长官员过来,低声道:“准备吧!”
“准备什么?”
“三日后,秦王大军南下!”
“啊!”
……
方崇等人才将走,对面就出现了北疆军的斥候。
和以往的老实不同,这次他们格外嚣张,在对面不住叫骂。
“戒备!”
王林面色铁青,“全数召集起来,告知他们,殉国的时候,到了!”
这里是边境地带,驻守的人马不多,王林不觉得自己能率领麾下挡住秦王的大军。
……
大军出动之前,必须先造舆论。
“南周想趁着殿下回长安的时机攻打南疆!”
“年胥好大的胆子!”
“上次也是如此!”
“对,有前科!”
南周上次北征便是黑历史,此刻被包冬带着人翻出来,正好左证年胥蓄意入侵大唐的贪婪。
“殿下不能走啊!”
清河百姓集体去节度使府外面情愿。
秦王亲自出来安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