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文书的郑远东抬头,门外小吏说道:“您家人求见。”
一个仆役进来,低声道:“那边来了个年轻人,说前日和郎君喝过酒。”
郑远东眸色一亮,从容放下文书,走出去吩咐道:“老夫外出有事。”
“郑侍郎,这里有份文书还请看看。”
一个官员追上来。
郑远东接过看了一眼,“这该是相公来决断之事。”
“相公躺在值房里,头上捂着布巾,像产妇似的。”
官员说完捂嘴。
郑远东把文书递给他,“告知相公。府兵制的精髓乃是田地,也就是好处。从军就有好处,且军功赏赐丰厚,这才是我大唐虎贲不坠威名的根本。如今田地没了,可钱财有啊!”
官员一怔,“可这得多少钱?户部怕是开支不起。”
“这是你该担心的事吗?”郑远东澹澹的道。
“也是。”官员都囔,“若是国丈肯把杨氏的钱袋子开个口子,数十万大军都养得起。”
说完,他再度捂着嘴,一脸惊惶的看着郑远东。
大嘴巴……郑远东指指他,笑着走了。
到了那个宅子,见来者果然是敬王,郑远东拱手,“见过大王。”
敬王笑嘻嘻的道:“前日本王在酒肆里饮酒,和恶少们说着长安的英雄榜,你却乔装来寻本王,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敬王喜欢和恶少们厮混,快意喝酒吃肉。
前日郑远东悄然寻到了他,只问了一句话:“可想夺嫡?”,随后给了这个地址就走了。
郑远东坐下,问道:“大王可有决断了吗?”
敬王反问道:“天下人都知晓,本王不可能入主东宫。你为何还要帮助本王?”
“卫王被囚禁在镜台,若是越王死了呢?”郑远东摩挲着水杯,微微垂眸。
“那就只剩下了本王。”
“是啊!”
“可本王没法下手。”
“无需大王动手。”郑远东说道:“越王最近很是谨慎,很少外出,不过,后日他将去书院探访。”
“他会带着侍卫。”
“所以,老夫需要大王帮个忙。”
“什么忙?”
“大王想个法子也跟着去,带把短刀。”郑远东看着敬王,“书院大堂右侧有个花瓶,大王可把短刀放在里面。其余的,无需大王过问。”
敬王犹豫了一下,“若是被人发现本王藏刀……”
“诸事若是唾手可得,那还要人来作甚?”郑远东叹息,“既然如此,大王请回吧!”
敬王霍然起身,“罢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本王,干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