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以他的娘子的身份前来。可惜了。”
长陵突然问道:“那你为何不对我下手?”
长陵和赫连红交好,若是要下手,太轻松了。
“我一生没有孩子,可我也渴望为人母。你还小时,便喜欢跟着我,说红姨红姨,我何时才能长出你这般长发呀?那时的你,眼神纯真的令我心颤。”赫连红眸色温和的看着长陵。
长陵冷笑道:“你背叛了父亲,却用不对我下毒来赎罪吗?”
“是啊!我背叛了孝德皇帝。”赫连红说道:“我也会迷茫,也会痛苦煎熬,午夜梦回时,想到孝德皇帝对我的信任,我也曾……”
赫连红举起手,长袖往下滑落,手臂上,一道道结疤的刀痕。
“每当我难以忍受内疚之情时,我便割自己一刀。”
赫连红微笑道:“其实,我这些年一直活在痛苦煎熬中。我也想过赎罪。先帝驾崩之前,林雅曾让我对你下手。我此生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可那一次,我拒绝了他。”
若是赫连红当时下毒,失去了长陵的坐镇,赫连春一旦驾崩,小皇帝绝对压不住局面。林雅谋反……
王举觉得嵴背发寒,后怕不已。
“那一次,我和他爆发了第一次争吵,他动了手。”赫连红捂着脸,微笑道,“想知晓我为何不对你动手吗?长陵。”
长陵点头。
“你来!”赫连红招手。
“大长公主不可!”王举走出来。
长陵却缓缓走了过来。
赫连红双手捂在小腹前,看着长陵走来。
长陵走到她的身前,“可以说了吗?”
赫连红伸手,长陵没有躲避。
那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有些湿润。
血腥味弥漫。
长陵低头,看到赫连红的小腹上插着一把短刀,鲜血不断涌出来。
“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啊!长陵!”
……
夜色渐深,宁兴城中依旧马蹄声不断。
那些叛军渐渐被压缩在一隅,但投降的却少。
上次林雅叛乱,事后被俘的将士一律被流放到极北之地,九死一生。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这是执政者的思路。
想想去极北之地做野人的奴隶,那还不如拼了。
箭失飞舞,昨日还在称兄道弟的两支军队在厮杀着。
叛军尽数被杀,一骑赶来。
“大长公主令招降。”
将领回身笑道:“没了。”
使者是内侍,看着将领脸上的血,火光中,那张脸格外狰狞。
今夜赫连红发动了林雅最后的势力,在城中各处生乱。
长陵率一万大军入城,令叛军震惊,随即的进剿格外顺畅。
“是谁主持叛乱?”将领问道。
内侍犹豫了一下,“鹰卫大统领,赫连红。”
曾有人建言,压住赫连红叛党的身份,把事儿栽赃在北疆军的头上。
可长陵却拒绝了。
“我的父亲需要一个公道,先帝需要一个公道,陛下需要一个公道,大辽,需要一个公道。”
宫中随即开始了清洗。
太后在寝宫中听到了动静。
“是谁?去问问。”她兴奋的叫人去问话。
可没人敢去。
无论是大唐的宫变还是大辽的宫变,每一次的主题都是背叛和杀戮。
这时候老实待在自己的地方,听天由命最好。
“一群蠢货!”
太后骂道。
她站在寝宫门内,翘首以盼。
“长陵那个贱人,一心就想攫取权力,此次若是成功,当把她流放到极北之地。”
对于女人而言,被流放极北之地生不如死。赫连荣的家人就是如此。
两个宫人冷笑,其中一人说道:“太后还是小心自己吧!”
太后一怔,骂道:“贱人,我乃大辽太后,谁敢动手?”
宫人说道:“无论谁发动宫变,兴许会留下陛下,但太后,却是多余的变数。”
叛党只要一个傀儡就是了,太后是赠品,但这个赠品太麻烦,不如弄死。
太后想到这里,不禁一个激灵,转身进去,“我病了。”
人在绝望时的反应各自不同,但除去极少数人之外,都会在生死边缘方寸大乱。
“有人来了。”
一队带着兵器的内侍走过来,为首的进了大殿,见太后躺在床榻上,就说道:“鹰卫大统领赫连红谋反被诛,已经没事了。”
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太后也坐起来,“赫连红?”
内侍看了她一眼,“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