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北疆军在持续勐攻,敌军看着有些不支,但林骏却视若无睹。
“有趣。”
杨玄笑道:“这是想引我调动兵力去赌左翼突破?也好,调兵去左翼!”
“领命!”
两千骑兵蜂拥而去。
“使君,敌军左翼增兵了。”
林骏看到了。
“告知右翼,死,也得死在那里!”
“领命!”
林骏神色冷漠,看不到一点大战的兴奋或是紧张。
“哒哒哒!”
后面来了骑兵,“使君,宁兴来了使者。”
沉长河一怔,“杨玄出兵的消息还没到宁兴呢!这是……事前敲打还是告戒?”
林骏在看着战局,“不见!”
“啊!”
皇帝的使者,说不见就不见?
沉长河轻声道:“好歹见见,不落人话柄。”
林骏看着右翼的攻防,说道:“杨玄开口,开春就北进,宁兴知晓后派出了使者,为的只是争夺名分罢了。
什么此战当将士用命,朕在宁兴翘首以盼捷报。这番话在往日也就罢了,战时被将士们听到了,会变为催命符!”
林氏和皇室是死敌,战时皇帝派遣使者来传话,无论好话坏话,对军心士气都是一次打击。
“那……老夫去看看?”
这等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能不给宁兴把柄最好。
“无需管!”
林骏的声音很轻,但却斩钉截铁。
后面,使者闹腾了起来。
“什么,林使君竟然不见我?”
“使君说了,大战时,不受君令!”
“反了反了!”
使者闹腾。
就在大伙儿束手无策时,一个林骏的护卫来了。
“使君问,是要脑袋还是要什么?”
瞬间,使者就消停了。
但依旧不肯低头,“我乃使者……”
“此刻就算是帝王在此,也得屈尊!”
护卫狞笑道:“战时杀你如杀一鸡!”
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使者,怯了。
是啊!
若是林骏令人斩杀了他,顺手丢个罪名,什么扰乱军心……不但使者倒霉,皇帝也跟着丢人。
大战啊亲,你去捣什么乱?
使者噤声。
右翼,老贼不断加码,他甚至令弩箭逼近,不时给对面一波箭雨。
若是敌军游刃有余,这等布置会招致大祸……敌军一旦下定决心,丢弃正面,从侧翼给那些弩手一下,弄不好会崩溃。
敌军伤亡惨重,但却咬牙顶住了。
“国公。”
庸王来了。
骑马的姿势有些不对。
“大王可歇息!”
杨玄能理解他的辛苦。
从宫变的那一夜开始,庸王就被幽禁于府中,兴许在府中能修炼,或是练练刀法什么的。但长途跋涉和策马疾驰却从未有过。
此次从长安到北疆就令他吃足了苦头,杨玄本不想带他来,但架不住庸王主动请缨啊!
这一路除去偶尔歇息之外,就一直在赶路。
庸王的腿大概率被磨破了,此刻努力撇开腿,看着格外怪异。
“此战如何了?”
庸王仔细一看,右翼那里,北疆军和敌军杀的难分难解。
而在左翼,北疆军的进攻打的行云流水,敌军的处境有些艰难。
“平分秋色?”庸王问道。
杨玄颔首,“差不多。”
从开战到现在,林骏没有给他一丝机会。
哪怕是一个意外都没有。
“是个强劲的对手。”
庸王有些意外于他对对手的赞誉,问道:“面对这等对手,国公可有把握?”
杨玄看了他一眼,“一匹战马在战前去钉马掌,马夫少打了一枚钉子,到了战场后,这匹马的马蹄铁因此掉落,战马马失前蹄,随即扑倒……后续同袍被绊倒,本已不敌的敌军顺势反击,大胜……把握这个东西说出来只是一个鼓舞士气的手段。”
“原来如此!”庸王赞道:“这个故事发人深省。”
“把握,我自然是有的。”
庸王愕然。
杨玄指着右翼,“敌军在右翼疯狂扑击,若是屠裳应对有方,怕是早已崩溃。”
“北辽军竟然如此强大吗?”庸王面色凝重。
“不,他们虚弱了。”杨玄说道:“他们只是开头的一波进攻令人赞叹,随后,就如同是无用的男人,看看,前面凶狠,后续无力。”
“不能持久。”韩纪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