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方,杨玄讲话结束,诸军欢呼。
杨玄策马在阵列中的通道疾驰。
“国公威武!”
城头上,刘擎欣慰的看着这一幕,说道:“他刚到桃县时,军中对他还有些疑虑,乃至于戒备,觉着他是个外人。这才多久,就欢呼爱戴。”
“武人,要用战绩来说话!”宋震说道:“将士们最喜跟着战无不胜的统帅出征,他们会安心,哪怕是面临绝境,也会觉着有机会能逆袭。这便是名将的作用。”
这个就涉及到了心理层面,跟着战无不胜的统帅,将士们十成力能使出十二成来。而跟着那等庸才出征,十成力能使出七八成,便是敬业了。
“国公威武!”
杨玄策马回到阵列前,“今日犒赏诸军,酒肉不禁!”
“万胜!”
军中禁酒,肉虽说有,但要想吃肉自由,还得看主帅的意思。
今日,酒肉自由!
杨玄策马回来,对主将说道:“三日后,出兵。”
“是!”
韩纪低声问道:“谁看的日子?”
裴俭说道:“太平那边的。”
土专家再胜一局。
晚些,三军畅饮。
杨玄也在家中喝酒,不过,周宁在坐月子,陪他的是赫连荣。
赫连荣来禀告事儿,没想到却被杨玄留下。
“进了锦衣卫这阵子,感觉如何?直说,我不怪罪!”
杨玄喝了一口酒。
菜是硬菜,牛羊肉,外加野菜咸肉汤。
赫连荣小心的喝了一口酒,觉得美味之极,“下官刚开始被疏离,后来渐渐与同僚之间和睦,说实话,下官一直担心会被排斥……”
“因为北辽人的缘故?”杨玄吃了一块羊肉,味道不错。
“是。”赫连荣说道:“当初也有大唐人投靠北辽,一直被猜疑,直至孙辈,这才被接受,最终做了北院大王,显赫一时。下官原先乃是潭州刺史,与国公交过手,就担心会被猜疑和针对。”
杨玄放下快子,“在北疆,人人皆知我的对异族的态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实话,若是你能翻身,妻儿无恙,北辽能给你更多的好处,你会如何?是在锦衣卫中忠心耿耿为我做事,还是作为内应,或是潜逃?”
他在看着赫连荣。
赫连荣默然片刻,“下官对北辽唯有恨,恨在妻儿家人被流放到绝地。若是妻儿家人无恙归来,无需荣华富贵,下官便会答应作为内应。”
他有些忐忑的看着杨玄。
杨玄指指他,笑道:“能说实话是好事。若是你毫不犹豫的说愿为我效命。那么,你的命,大概保不住。”
赫连荣负责审阅北辽方面的消息,一旦生出了别的心思,为祸不小。
赫连荣嵴背微微湿热,“下官不敢欺瞒国公。不过,下官以为,家人大概……”
“刚得来的消息,你的妻儿……”
杨玄喝了一口酒,举起酒壶,起身过去,为他斟满酒。
赫连荣破天荒的没有表示惶然,更没有起身,而是……低头,落泪。
“我派人去了北方,想把你的家人弄到北疆来。但……尸骸大多被兽类吃了,衣裳还有些,都带回来了,大概明后日到。”
赫连荣起身跪下,垂首。
“哎!”杨玄叹息,“上位者无能,却迁怒于臣子,说实话,这不是我当初颇为欣赏的皇叔。”
“是!”
赫连荣起身坐下,举杯畅饮。接着,又给自己斟满,举杯,“国公此战必胜!”
“你的悲伤少了些。”杨玄举杯。
赫连荣仰头干了,笑道:“妻儿家人去了,下官心中悲痛欲绝,可随即又平静无波,仿佛听闻陌生人离去。
不是下官薄情,而是,从获知他们被流放到极北之地去后,下官就知晓,他们必然不幸,故而,下官早就有了准备。”
“不过,那些悲痛会分散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时会跳出来,令人怅然。”杨玄吃了一块牛肉,有些坚韧。”
赫连荣说道:“后半生,下官会与他们相聚。”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还是一家人。”
“你是个聪明人,知晓我今日这番话的意思。”杨玄说道。
“唯有如此,下官才能彻底放下,对北辽只有恨意,而无卷顾。此后,下官当为国公效忠,至死不渝!”
赫连荣再度跪下,“国公向北,下官愿为先锋。”
“唯有你的妻儿去了,我才能放手用你,这话,你应当能理解。”
“是。下官心中绝无不满,只觉着国公睿智,让下官心中再无被猜忌的惶然。”
“对,坦然,许多时候便是上下沟通的捷径。”
杨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