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儿都先搁置了,包括为王老二相看赫连云裳之事。
杨玄召集了管事们。
“最近会有一批豪强抛售田宅店铺,记住,低价收纳。有多少要多少。”
一个管事举手,“郎君,多低?”
杨玄瞬息化身为黑心商人,“按照市价,压四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多少收多少,就怕家中钱财不够。”一个管事说道。
杨玄澹澹的道:“只管收!”
他起身出去。
老贼带着仆役们来了。
挑着木箱子。
“打开!”
木箱子打开。
金光闪闪!
银光闪闪……
钱,那真不是事!
“家中有那么多钱?”那个管事目瞪口呆。
老贼说道:“对于郎君而言,钱,是最无趣的东西。所以,没和谁显摆。”
市面上很快就出现了田宅和店铺。
“压价!”
管事们四面出击。
“有人压价三成准备收。”
“请示郎君。”
杨玄闻讯问道:“谁?”
“是桃县豪强林浅。”
“契约!”杨国公澹澹的道。
这是战略行为,不仅仅只是为了挣钱。
收拢这些产业,就是囤积。关键时刻,能低价抛售,压制市场,或是平价出手,用于增加田地供给。
他既然准备做帝王,自然不会太看重钱财。
不过,显然有些人会犯蠢。
林浅就是如此。
他买了千余亩良田,喜滋滋的去做文书。
“过不了!”
负责契约的小吏澹澹的道。
“为何?”林浅怒了,“那些田地并无情弊,老夫的钱财来的正大光明,为何不能收?”
小吏冷笑,“我觉着,那片田地有情弊,而你的那些钱,有问题!”
林浅大怒,回头寻了亲家孙贤。
孙贤叹息,“老夫昨日就出手了,压价两成,可最终还是压价四成的那人得手。知晓为何吗?”
林浅愕然,“那人是谁?”
“还好,你还没蠢到家。”孙贤说道:“杨家的管事!”
林浅嵴背汗湿,“是杨玄?”
孙贤点头,“他不差钱,以往也从不与我等争利。此次出手让老夫惊讶。老夫琢磨了一宿,觉着唯有一等可能。”
“什么可能?”
“那是个大坑。”
……
杨家的管事横扫市场。
满载而归。
那些豪强准备离去了,纷纷举办盛大的酒宴,宴请亲戚朋友们。
“老孙,你不去?”林浅准备去二人共同的一个朋友家,特地来相邀。
孙贤摇头,“老夫最近一直在琢磨杨玄此人。看他历年来行事,偶尔也会吃亏,可长久一看,那些亏却成了便宜。”
“可放任那些豪强离去,亏了呀!”林浅说道:“历来地方人才多出于豪强之家,他放走了那些人家,就是放走了许多人才。”
“李文敏去了州学。”孙贤捂额,“老夫总觉得,州学以后会有大变。”
“不管了,先去赴宴。”
“老夫就不去了。”
“为何?”
“杨玄挖了个大坑给那些人跳进去,这时候谁和跳坑的蠢货走得近,以后……”孙贤看着他。
林浅笑道:“他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哎!”孙贤叹息,“要不,你去赌一把?”
林浅想了想,“别人老夫敢赌,他,老夫不敢。”
……
“国公,那些准备离去的豪强举办宴席,去的人不少。”
捷隆送来了消息。
杨国公正在等待医者。
“记录下来!”
秋后要算账……捷隆兴奋的道:“是。”
冬冬冬!
北疆名医陈花鼓来了。
不请自来。
“听闻夫人要生产了,老夫把外面的事都推了,这几日就住厚颜住在国公府中,有事,国公只管吩咐!”
还是老人贴心!
哪怕用不着,但这份心,格外暖人。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林飞豹带着人再三检查防御。
“盯紧了,若是出了岔子,你等知晓后果。”
“是。”
虬龙卫掌控了整个后宅之外,乌达的护卫们只能在杨家的前院和外围。
不是不放心,而是,林飞豹习惯了这样。
“一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