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疆的实力能令长安不敢置喙时,再出手。”
杨玄说道:“可树欲静而风不止。长安对我北疆的打压不是因为我对长安的态度。从拿下内州的那一刻开始,长安对北疆的态度就不可能回头,这一点,你等要和下面的官员将领做好分析和解释。”
一个团体内部最忌讳的便是猜忌,以及牢骚满腹。
“是。”
二人应了。
杨玄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就笑道:“去年我曾想过扩军,刘公说扩军要的钱粮没有,要命有一条。今年刘公却改弦易辙,可见是发了呀!”
刘擎笑道:“虽说开荒免税三年,可百姓手中有粮就得出售,卖了粮食,手中有了活钱就会忍不住去采买。衣食住行,处处都要花钱,商人们,工坊都挣了不少。去岁,我北疆从这方面收的赋税多了两成。”
“这是水涨船高。”
杨玄说道。
“哦!”宋震对经济不了解,可现在他和刘擎执掌北疆政事,每日接触这方面的事务多不胜数,迫切的需要学习。
“子泰说说。”
“经济分为两类,一类是节度使府指导掌控,一类是撒手不管,节度使府只是掌握着赋税。”
另一个世界的各种调控工具,在这个时代没卵用。
“我在长安时,看到长安的经济就处于三不管的状态,官府只知晓收取赋税,至于商人们如何运作,农人们如何耕种,一律不管。”
“这些是当下的运作方式,我觉着,撒手不管不好,管的太细也不好。”
“可要如何去管?”宋震问道,“多年来,官府从不管这些。”
“为何不能管呢?”杨玄说道。
“也没见节度使府管过啊!”宋震不解。
杨玄说道:“可还记得当初北疆豪强和咱们打的那一战?”
“粮食战?”
宋震眯着眼,“那一战,豪强们收紧粮食惜售,市面上粮价高涨……”
“他们哪知子泰早有准备,双管齐下,把粮价打了下去。”刘擎笑道:“那一战,北疆豪强们损失不少。”
杨玄说道:“这便是调控的一种。”
宋震眼前一亮,“这便是上层调控?”
“对。”
杨玄继续说道:“作为节度使府,要做的是高屋建瓴的调控,而不是与商人们锱铢必争。”
宋震拿起毛笔,弄了一叠空白纸,抬头,“可有例子?”
杨玄说道:“比如说粮食丰收,多的超出了北疆,以及现实需求。那么,我们该如何做?”
宋震记录,刘擎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心道:这个用得着记?
“在这等情况下,我们就要审时度势,先分析中长期粮食的需求和供给关系。若是确定供大于求只是短期行为,那么,节度使府就该托起粮价,敞开收购。至于收来的粮食,储存,转卖,或是酿酒都行。”
“若是长期将会供大于求呢?”宋震用毛笔蘸了墨汁,问道。
怎么像是学生呢?
杨玄干咳一声,“两个法子,其一,去琢磨当下市面短缺的农作物,分析后,引导农户改种,并做好售卖的引导……”
“竟然是这样?”刘擎拿起毛笔。
一个官员急匆匆的来寻刘擎。
“司马可在?”他在大堂外的台阶下问道。
值守的小吏轻声道:“司马有事。”
“那别驾呢?”官员看着有些急。
“也有事。”小吏说道,见官员着急,就问道:“可是有紧急公务?”
官员点头,“是啊!”
“我看看。”
小吏走上台阶,看了里面一眼,回头,就见官员竟然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堂内。
“……什么财富有定数,那说的是个人的命运。一个团体,一个地域的财富如何会有定数?这纯属胡说八道!”
杨玄负手站着,微微蹙眉。
宋别驾手握毛笔,抬头道:“长安不少学问大家都是如此说。”
“他们从何得知?”杨玄问道。
“先贤所言。”
“先贤可知晓当今的局面?”
“自然是不知。”
“时移世易,什么事都去向故纸堆中索求,那不是坏,而是蠢。”
杨玄毫不客气的讥讽着那些蠢货,“财富来自于人的创造,工坊,商业,农业,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就说我北疆,十年前的粮食年产,可有如今高?”
宋震摇头,恍然大悟,“十年前也没那么多铁器,牛马羊。”
“原来如此!”刘擎奋笔疾书。
经济是节度使府政事的重中之重,杨玄老早就想给几个主要助手谈谈这个事儿,今日倒是个契机。
“前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