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卫王冷冷的道。
“别小看此事。”李晗严肃的道:“他本该用一次大朝会来声讨子泰,却剑走偏锋。他一边留着退却的余地,一边,却能借此聚拢长安肉食者的心。你那位阿耶,说实话,玩权术,怕是连国丈都不是对手。”
“回去吧!”
“你急什么?此事与你息息相关!”李晗没好气的道:“一旦形成合力,这些人就会成为你的敌人。你可还想入主东宫?”
“嗯!”
“那你就不怕那些肉食者成为你的敌人?”
“怕!不过,习惯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他和杨玄之间的关系。
他给杨玄带去了敌人,与此同时,杨玄也给他带来了敌人。
卫王回去。
黄大妹正在等他吃饭。
饼子味道不错,黄大妹吃了两个,就去换陈氏来吃饭。
“大妹!”
卫王叫住她,“外面说是开赌。”
“二哥你不是不赌钱吗?”
“就是看不惯。”卫王说了来由。
“那就下吧!”黄大妹很是通情达理,“可最少要十万钱呢!”
“有些人傍着有钱人下注,我去跟一个。”
“好。”
卫王回到了王府。
“府中的钱财,还有多少?”
丁长说道:“尚有一百二十多。”
单位,自然是万。
“值钱的东西呢?”
“那……”
“当了!”
“大概……七八十万。”
“弄了两百万,全数带走。”
丁长问道:“是要用来作甚?”
“帮人撑腰!”
丁长:“……”
卫王疯了!
“陛下,大王把家中钱财尽数都投了进去,还当了家中的值钱东西,凑了两百万钱下注。”
韩石头一脸无奈。
“那个逆子,定然是下了杨玄?”
“是。”
“他倒是义气无双,传朕的话。”皇帝干咳一声,“卫王尸位素餐,罚五十万钱!停一年钱粮。”
作为皇子,卫王每年都能领取一笔钱粮,不算太多,但养活一家子没问题。
罚五十万钱,便是惩罚——你都当家产了,哪来的钱交罚金?
而断一年钱粮,这便是要让卫王一家子去喝西北风。
没钱,那些护卫,那些管事,那些……你怎么养活?
这一招!
狠!
但过了三日,卫王就遣人送来了五十万钱。
“那逆子哪来的钱?”皇帝问道。
韩石头说道:“卫王典当了田宅。”
“那个逆子!和逆贼讲义气,蠢货!”皇帝冷笑,“若非他这般蠢,朕,也留不得他!”
这是把儿子当做是敌人了。
韩石头心中一哂。
周氏并未出手下注,也用不着。
于是,卫王的两百万钱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个疯子!”
梁王在家喝了酒,冲着李晗骂道:“老夫就没见过夺嫡的皇子还讲义气,特娘的!卫王的结局不外乎两样,横死,被处死!”
横死,便是被暗中弄死。
被处死,新帝登基,下旨处死。
李晗去给卫王说了自家祖父的判断。
“说你讲义气形同于疯子。”
卫王放下手中的铁锤,说道:“若是要用卑鄙无耻才能入主东宫,那么,我宁可一世为平民。”
李晗苦笑,“我给你准备了十万钱,输光了,便用这笔钱渡过难关吧!”
“不用,我靠着打铁也能养活妻儿!”
“王府那些人呢?”
“子泰此战一败,北辽会大举入侵北疆,长安会集结大军奔赴北方,两面夹击……那时候,我还要王府作甚?”
“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带着妻儿离开长安。”
“去哪?”
“北疆!”
卫王就此沉寂了下来。
门前仅有打铁的客人往来。
而越王府前,车水马龙……
那一日上午,打完一把横刀,卫王照例去买菜。
割了两斤羊肉,家里有大妹晒的菜干,就不用买了。再买了一袋子麦粉扛着就走。
小巷子外。
越王的管事正在等候。
“见过大王。”
“说事。”
卫王扛着一袋子麦粉,有些不耐烦。
“大王说,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