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但开荒缺不得这个。
山上一把火,火焰顺着往四周蔓延。
杨玄陶醉的嗅着焚烧枯草的味道,“美!”
每当嗅到这股味道时,他就会想起小时候的小河村。
每年的麦秆都会焚烧,以肥田。
老农看着那些燃烧的麦秆,欣慰的说明年又是一个好年景,很是虔诚。
在这个时候谁若是敢说句不吉利的话,会被整个村子排斥。
整个中原王朝都是靠着农耕来续命,再懒惰的皇帝,也会虚伪的在每年的某个时候,带着一家老小去皇室的几亩地耕种,以示皇室对农耕的重视。
官员去地方为官,考评第一项便是农耕。
百姓更是如此,整个家,整个村子,耕种就是主旋律。
北疆自然也不例外。
杨玄也幻想过北疆大地上烟囱林立,浓烟滚滚笼罩在城池上空。出门一趟,回家不咳几口黑痰出来,就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活到六十岁肺腑还完好无损纯属意外……
但,不现实。
工业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搞起来的。
需要的是一整套体系,需要无数人才。
看看老贼,蹲在前面和王老二说着些什么,隐约听到……某某大腿嫩白如凝脂之类的话。
你指望这些人去玩工业化,这不是笑话吗?
“郎君!”
赫连燕来了。
“燕啊!”
杨玄把目光从那片火头上收回来,小时候的记忆也随之湮灭。
“桃县方才来人,咱们出来后,有人出城,往北面去了。”
赫连燕看着杨玄,“如安跟在后面,可要动手?”
杨玄摇头,“不着急,许多时候,要给敌人机会。”
赫连燕应了。
韩纪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老夫一位朋友的信。”
嗯!
杨玄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看着那些军士在火线的外围,一脸憧憬。
这些火焰不但勾起了他对童年的回忆,也让这些将士看到了希望。
“说郎君以副使身份控制廖劲,行叛逆之事,乃大唐开国来,女帝之后的第一贼子。”
“武皇在位时,那些所谓的民间史官压根就不敢置喙。她去了之后,一个个就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个个都是大无畏的勇士,化笔为刀,刀刀尽显小人风范。”
杨玄讥诮的道:“再说,把我与武皇并肩……太早了些。”
韩纪笑道:“武皇不及郎君多矣!”
“你这话,在我看来是讥讽。”杨玄说道:“此刻我远不及武皇。”
韩纪尴尬一笑。
“莫要因为武皇是女子,就看低她一眼。”杨玄说道:“武皇,在大唐史册上,当有一席之地,而不是污名!”
“郎君说的是。”韩纪知晓了老板的态度,就换了个话题,“说来也好笑,老夫出事后,那些所谓的好友尽皆消散,唯有此人……
当初老夫以文采压制他,他不服,与老夫争斗一年多。
老夫本以为出事后他最高兴,没想到,最后仅存他记挂着老夫。人呐!”
“人本质上见不得别人好。”杨玄觉得韩纪有些文青了。
韩纪笑了笑,“老夫这几年一直在反思,当初恃才放旷,对文思淼也颇为不敬。可谁愿意看到别人文采风流?这是在种祸而不自知。”
“低调!”
杨玄喜欢韩纪身上发生的变化。
随即他们准备回去。
斥候回来了。
“郎君,外面发现了一股北辽军,三十余骑,看到咱们后就跑了。”
“北辽斥候。”杨玄思忖了一下,“这是来打探屯田的……内州新来了大将肖宏德,新人嘛!想烧火。”
韩纪说道:“咱们就数百骑,黄林雄的人也只跟来了二十余人,不够!”
从廖劲离开北疆开始,杨玄就加强了家中的护卫力量,此次出行他留了一半虬龙卫在桃县。
少了虬龙卫,浑身不得劲啊!
看看随行的骑兵,杨玄说道:“得寻个法子勾搭一下,老韩。”
韩纪正在琢磨,“要么,让小股人马出去引诱?”
“小股人马,没你好用。”
“郎君的意思……”
“做过诱饵吗?”
“还没。”
“那就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