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角,最后合在一起,让杨玄冷汗直冒,知晓自己以前有些看低了这位看似寻常的副使。
这一番问话下来,从人生观到价值观,杨玄都被廖劲问了个底掉。
就差世界观了。
廖劲单手控马,轻松写意,突然开口,“这茫茫草原,看着令人心生悲凉之意。你觉着如何?”
这不就是世界观吗?
杨玄觉得自己已经被廖劲扒了外裳和内衣,廖劲正拉着自己身上仅有的亵裤不放,还在往下拽。
是顺着他的意境说些苍凉的话,还是什么?
“小玄子,给他整一首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
接下来就是艾瑞巴蒂,广场舞跳起来。
可杨玄还不到二十岁,这个年纪玩深沉,会被廖劲这等老鬼看破。
杨玄干咳一声,“下官看到的却是明年的夏季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看到的是希望!
三观被摸清了,上路吧!
前方斥候不断游走,而且都是便衣。
杨玄寻个机会拖后了些。
老贼凑过来低声道:“这位副使果真是不露声色之极,老夫看便是乌梢蛇一条。”
你有本事就当面说!
杨玄淡淡的道:“此次来桃县,我算是真的进了他们的眼,所以借此机会要探探我的底,否则如何放心用?”
“郎君,有个问题,为何不都换了便衣?”
“这也是我的问题。”
按理来救人就该便衣而行,如此就算是被马贼哨探到了,也能蒙蔽他们。
杨玄说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次施恩!”
穿着大唐甲衣来救人,威风吧?
身份明确,回家赶紧给家人说说北疆军队的好处,以后记得站队。
黄春辉何等的老谋深算,这等事儿杨玄压根不加考虑。在经过了一番被询问之后,杨玄对廖劲这位副使也死心了。
都是老鬼,和他们说话要小心,甚至连动作都得留意。
当夜,他们在草原深处宿营。
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没有篝火。
杨玄此次不知要在桃县待多久,怡娘给他准备了不少咸菜和酱料。
干饼子放在胸口,传递温度完毕,有些发软的饼子摊开,抹上酱料,再来些咸菜,卷起饼子,来一口。
“美!”
“咳咳!”廖劲来了。
“副使。”
“你这是什么?”
“自家做的酱料和咸菜。”
“有些意思,来,给老夫暖暖饼子。”
杨玄想说我有狐臭,却开不了口。
“年轻人就是火力壮。”廖劲有些羡慕的看着杨玄毫不在意的把干饼子放进怀里。
王老二说道:“是啊!郎君这天气还洗冷水澡呢!”
廖劲吃了一条咸菜,“酸!”
当夜,斥候几度往来。
杨玄没管,睡的很香。
睡没多久,有人叫醒了杨玄。
“副使请你去。”
廖劲站在营地边缘,怔怔的看着远方。
“副使。”杨玄忍住了一个哈欠,觉得胸口憋闷。
“马贼伪装成了小部族,就在前方七八里之外。”
“那就突袭吧。”杨玄随口道。
至于权贵子弟的感激,他真的无所谓。
真到了他扯旗的时候,除去极少数人之外,其他人站队不会是因为交情,定然是为了利益。
“北疆需要友谊。”
“是,下官浅薄了。”
“你不是浅薄。年轻人总以为天不高,地不厚,哪怕前路困难重重,可只要趟过去就是了。我等老了,知晓做事之难。个人荣辱不算什么,可北疆却需要帮助。”
“是。”杨玄真的有些感动了。
对于黄春辉和廖劲而言,地位已经差不多到顶了,按理也该摊平享受了。可黄春辉却坚持为大唐戍边。
廖劲若是换个地方,凭他的资历弄个节度使也不是难事。谁愿意屈居人下?可他就甘愿为黄春辉打下手。
“若是突袭,马贼绝望之下定然会弄死他们。如此,老夫将率精锐潜入,你这边能算得上精锐的几人?”
杨玄指指身后。
“全数都是精锐。”
乌达带着的护卫本就是那个神秘部族的精锐力量,经过在太平的操练后,更是脱胎换骨。
“嗯?”
“此次攻打瓦谢部,他们曾被千余敌军围困,只是一个突击就冲出了重围。”
“好汉子!”
“那全去?”
“选十余人吧。”
少顷,一支五十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