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老夫不管。”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司马还没安置下来,今夜都不知去何处睡。
老贼已经去寻地方了。
最后在城北,距离州廨五六百米的地方看中了一个宅子。
“买下!”
数骑进了州廨。
“吏部关于太平的任命下来了。”刘擎看了文书,把杨玄叫来,“吏部先来陈州,还邀请你跟着去太平宣读任命。老夫不解,吏部对你为何如此和气?”
卢强笑道:“子泰跟着去,这便是告诉太平军民,吏部赞同子泰此后关注太平县。这个面子可不小。”
刘擎淡淡道:“在老夫看来,这更像是衣锦还乡。吏部这个面子给的太大了些。”
杨玄不由的想到了那个老人。
动手能毒打郑琦,御前敢于据理力争。
大唐哪怕背负的包袱越来越重,却依然没有没压垮,正是因为无数个罗才在奋力的驮着这个大唐在蹒跚前行。
……
太平县县廨。
淳于间有些茫然。
当初在临安碰了一鼻子灰后,他又回来了。此次归来后,他很是兢兢业业,但曹颖却把着大半事务不放手。
县里的官吏看向他的眼神不对,就像是看死人。
他几乎不敢走出县廨,否则那些百姓会用各种法子来弄他。
于是随从就成了传声筒,可随从一出门,不小心就会被套麻袋毒打,几次之后,都绝望了。
他整日窝在县廨中,就像是一头困兽。
“长安可来信了?”
事情发生后,淳于间疯狂的给长安写信,把自己的弃城而逃说成是被杨玄的人各种挤压陷害。
可捷报一送上去,他的解释就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你说太平军哗变,可转过头太平军就杀敌数百。你说别人挤兑你,可太平如今依旧井井有条。
淳于间看了堂下的曹颖一眼。
甄斯文进来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径直走到曹颖身前,“县丞,回春丹开始产出了,那边问能否再多给些人手。”
曹颖同样不看淳于间,“那边要紧,从别处挤出些人手……要可靠的,送过去。”
“叩叩叩!”
淳于间轻叩案几,冷笑道:“有事为何不禀告我?”
甄斯文毫不客气的道:“小人不愿与弃城而逃的县令共事。”
“大胆!”淳于间大怒,朱禅知晓他一直想寻机闹腾一番,打破目前的僵局,就冷笑道:“甄斯文对明府无礼,来人!”
甄斯文站在那里,昂首道:“到了长安小人依旧是这句话:小人不愿与弃城而逃的县令共事!”
斯文果然一身都是胆啊!
众人不禁暗赞,唯有钱吉眼神闪烁。
淳于间一来,他就像是找到了母亲的孩子,把积郁的火气都迸发了出来,和淳于间联手,想压制曹颖。
可现在局势逆转,他坐蜡了。
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淳于间能留在太平,如此曹颖没办法弄他。
曹颖缓缓起身,面向淳于间。
县丞要和县令对上了。
气氛有些紧张。
淳于间嘴角带着微笑,淡淡道:“我乃县令。”
曹颖微笑,“弃城而逃的县令,开口便是乱命!”
这是揭开了淳于间的伤疤,顺带又往伤口里捅了一刀。
太特么犀利了!
官吏们目露异彩。
淳于间这段时日一直在压着心中的绝望之情,但焦虑一直在摧毁他的情绪,此刻所有的负面都迸发了出来。
“来人!”
淳于间尖叫道。
他的随从进了大堂。
淳于间喊道:“拿下甄斯文!”
甄斯文的脚软了一下,隐蔽的哆嗦了一下,然后在心中默念一瞬,坚毅的道:“小人依旧是那个说法,走到哪也是那个说法!”
他转身,昂着头,准备出去。
可曹颖却上前一步,轻声道:“这是太平!”
淳于间冷笑,“我是县令!”
曹颖摇头,“你去城中问问,谁会以为你是县令?你的话出不了县廨,不,出不了这个大堂。”
淳于间羞恼之下,劈手就把砚台扔下去。
曹颖伸手,轻松的握住了砚台。
淳于间大怒。
事后家中来过一封信,很平淡,只是让他等待。从此后,长安仿佛多了个结界,把他隔绝在外。
他一直在哄骗自己,家中定然能摆平此事。可他清楚的知晓,弃城而逃最好的结果是贬官,弄不好会被流放。
结果虽说让人绝望,但等待才是酷刑。
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