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们今日就要去陶虞姝居住的地方上门拜访,折二姑娘很是满意,她踮起脚尖拍了拍小沈先生的头,夸赞道:“你果然跟我一般聪慧,这种事情别矫情,该面对就面对,咱又不理亏!”
她对讨厌双方都别别扭扭,伤心伤肺,最后闹个不欢而散,像这般上门就很对,她待会还要明着问一句:“您老人家是来喝我和沈汀喜酒的吗?”
如果她说不是,她就虚伪的请她在云州住个一年两年的,如果她说是,她也虚伪的说一句:来早了哟,还得等等,等多久?两三年吧!
幸亏齐婉君和平妈妈改她婚期没声张过!
小沈先生被她嘀咕的直笑,捏捏她的手,“万一她真住下来呢?”
折二姑娘肯定的道:“王妃说了,她夫家没出什么事情,小儿子又得继续读书,她住这里一年两年的,家不要了?”
然后低头哼了一声:“她那么在乎另外一个家,自然是要回去的。”
这是替他出气呢。小沈先生就笑,笑着笑着就有些替自己委屈了,“你说的对,她那么在乎另外一个家,十几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不给一封书信,如今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来了云州——”
他顿了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说不得她见我一面,觉得挺没趣的,也能明天回去。”
折二姑娘就发挥她看话本的经验开始想象了,“我觉得吧,她也许半夜梦见了你成婚,可高堂之上没有她,然后就心里不舒服,然后就来了。”
沈汀哈哈大笑,摸摸姑娘的头,“你说的很对。”
折二姑娘就觉得小沈先生好可怜好可怜,甚至觉得他跟她上辈子有得一比了,她就一边生气一边委屈,眼泪珠子就忍不住下来了,她此时又不想哭,便就憋着嘴巴,憋着泪,鼓着腮帮子,时不时呼出几口气。
小沈先生的心便被软化的一丁点儿都不剩,摊成一团,只想将姑娘的心也化进来。
他便将人搂进怀里,轻轻的唤她一声,“晚姐儿。”
这不是招人哭吗!
为什么要带着一分惆怅,二分愁肠,三分委屈,四分难言的叹息喊她名字哟!
折二姑娘只觉自己瞬间分析了这一声
里的情绪,心疼的不要不要,嗷的一声哭出来,害的平妈妈大老远的就喊:“晚姐儿,你又嗷什么!”
虽是喊,可人也没过来,她老人家最近很知道避嫌。今儿晚上小沈先生来的时候她就特地躲开了,只提溜着菜篮子小板凳在不远处择菜。
折二姑娘便只好由大嚎变成小声啜泣。
小沈先生一边哄一边用手指替她擦泪。但这般一闹,小沈先生来时的一些闷气就去了些,他牵起姑娘的手,“快回去换件衣裳。”
折二姑娘就连忙回去,齐婉君已经替她挑好了一件淡红色的衣裳,“穿这件,衬肤色。”
折二姑娘就赶紧看看自己的脸,可惜这年代的铜镜模糊的很,看了好几眼都看不出到底怎么样,她恨恨道:“迟早得做个看得清人的镜子出来。”
齐婉君就帮她补粉,擦胭脂,骂道:“我的小姑奶奶,只不过让你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的时候脸上就这样坑坑洼洼!早上给你擦的胭脂水粉全没了!你眼睛这是发大水吗?哭的这般凶!人家小沈先生都没哭。”
折二姑娘瞬间警觉,硬是又凑到镜子前看,这回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上确实不好看,这可怎么办哟,她的形象全毁了!她在小沈先生心里的美人胚子形象哟!
齐婉君就见她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懊恼,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嘴巴一张,又哭了起来,齐婉君又好笑又想骂人:“祖宗,你怎么又哭了?”
折二姑娘打了个哭嗝,理直气壮的昂起头,“小沈先生不能哭,我就代他哭,我给他多哭会,免得他难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齐婉君瞪眼,“再哭下去就来不及了,第一次上门,别迟了。”
折二姑娘眼泪哗哗的,“迟了就迟了,小沈先生等了十多年,她就不能等?”
行行行。说不过她,齐婉君也不管了,甩手不管,抬起脚就要走,“那你哭吧。”
折二姑娘就立马停住了眼泪水,连忙拉住她的手,“那,那我就不哭了吧。”
齐婉君就骂,“你就作吧你!待会到了小沈先生娘那里,可不能这般不懂事。”
折二姑娘哼哼唧唧的,“当我还是孩子呢。”
齐婉君却罕见的没骂她,而是摸着她的头
发道:“晚姐儿,眨眼间,你都是要去见婆母的人了。”
折二姑娘被她娘说的又想哭了。万幸平妈妈来的及时,拉走折晚,瞪一眼齐婉君,将刚刚蔓延的母女矫情扼杀在襁褓中。
小沈先生就在院子门口站着,见姑娘眼睛红红的,便上前几步,有长辈在,还不敢搂搂抱抱,只好道一句,“晚姐儿,可还好?”
折二姑娘点头。
小沈先生就带着她往前走,齐婉君和齐潇然跟到门外,将两个小的送上马车,叮嘱道:“早点回来,晚上吃羊肉,平妈妈今日宰了一头肥的,肉嫩的很。”
折二姑娘点头,“回去吧回去吧。”
于是将车帘子一放,等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