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王中王一下,“草,别动。”然后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泡沫,对傅明灼说:“它最讨厌别人说它胖。”
傅明灼根本不听劝,火上添油:“嚯呦,这么胖还不让人说啦?”
“……”又被王中王甩了一身泡沫的倪名决眯起眼睛,二话不说,捧了一把泡沫直冲她面门袭去。
事发突然,傅明灼吓得一个没蹲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倪名决发出一声愉悦的笑来,余光瞥到林朝和袁一概一起进来,他停止跟傅明灼的打闹,朝二人看去。
林朝挑眉,吊儿郎当地:“生日快乐。”
“嗯。”倪名决应了一声,“进去坐吧。”
*
袁一概招呼林朝在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去厨房监督陆沅家的阿姨有没有给他做他最爱的菜。
屋里隐隐有吉他弹奏的声音,似乎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林朝一个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走下了地下室的楼梯,站到门前。
果然,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门虚掩着,她轻轻退开一条缝。
是个很很宽敞的乐室,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很多乐器,钢琴,吉他,贝斯,架子鼓,合成器,书架上摆满了音乐相关的书籍和曲谱。
有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在弹吉他,手法熟练,干净的手指轻轻拨动,流利的音符便倾泻而出。他嘴里叼了根烟,橘色火星明明灭灭。
不消多说,是袁一概口中的陆沅。
陆沅余光注意到门开,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庞,他停下了弹奏,咬着烟问道:“匿名的朋友?”
“对。”
陆沅颔首,继续弹奏,是一首外文歌曲,来自RachaelYamagata的《Dealbreaker》,林朝挺喜欢这首歌,跟着哼唱了一遍。
女孩子的声音很轻,慵懒又随意,带着少女独有的懵懂和青涩。
乐声缱绻,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忧伤。
一曲完毕,陆沅抬眸,语气很淡:“唱的不错。”
林朝问:“你玩乐队?”
“曾经。”陆沅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林朝:“为什么现在不玩了?”
“缺了鼓手和主唱。”
林朝原想说外面有个小孩自称会打架子鼓,而自己的嗓音勉强还过关,刚好可以凑齐空缺,不过话在喉咙口滚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她很久以后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的防备意识比心跳提前一步察觉到了失控的预兆,趋利避害的本能下,她选择了逃避未知的危险。
陆沅继续下一首曲子。
林朝没有听过。
陆沅弹完整首,抬头问:“不会?”
“不会。”
“那你会什么?”
林昭想了想,扬了扬眉:“生日快乐。”
陆沅意外,随后了然,他的手虚虚在弦前挥了两下,落了下去。
简单的生日快乐歌被奏响。
林朝走到他身边,静静听。
等他弹完,她大方朝他伸手:“我叫林朝。”
陆沅的身体一下子被定在原地僵住了,过了几秒,他问:“哪个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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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倪名决把王中王洗干净,自告奋勇要给王中王把狗毛吹干。
阿拉斯加毛多且长,每次吹干都要花费半天,有人主动揽苦活,虽然她眼冒精光的样子有点可疑,但倪名决也没多想,跟她交代了一点注意事项,看她动起手来还算有模有样,也就放心了,给王中王洗澡溅了他一身的水和泡沫,他也得去洗个澡。
殊不知,他一走开,傅明灼就对王中王说:“中王,我喂你吃火腿肠,还给你吹头发,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待会你要乖乖让我骑马,知道吗?”
二十几分钟后,倪名决洗好澡换好衣服下楼,去检查傅明灼的劳动成果。
院子里的场景让他不可置信地顿住了脚步。
傅明灼跟王中王纠缠在草坪上,王中王肚皮朝天,挥舞着胖腿,躺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而傅明灼头发乱糟糟,正双膝跪在地上,用尽全力试图抱王中王起来,不过她还没有狗重,小脸通红,拿王中王完全没办法。
一人一狗,都是满身的草屑,脏不溜秋。
倪名决:“……”
他扬声:“傅明灼,你在干什么?”
听到倪名决的声音,王中王仿佛见到了救星,一个猛地起身,差点把傅明灼掀翻在地,它逃也似的冲倪名决直奔而来,躲到了他的身后,寻求他的庇护。
傅明灼脸不红心不跳,仗着王中王不会说话,指鹿为马:“它不肯吹干,我在拉它。”
倪名决信她个鬼,王中王最享受边梳毛边吹风的感觉,根本不可能逃避。
“名决,阿沅,两个小姑娘,快点吃饭啦。”阿姨已经凭着精湛熟稔的厨艺一手搞定了生日宴,吆喝大家吃饭。
袁一概早就馋得不行了,迫不及待帮她一起端菜。
“知道了。”倪名决冲屋里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门外的傅明灼身上,良久,他嫌弃地说:“你看看你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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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