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想着要怎么把她送出去,但是却被她拉住了手。 少女看了他一眼,“我不走。” 他气得面色铁青,她就坐在对面喝茶,喝完茶就掏出了点心,他瞪着她许久,发现她连被褥都带过来了,他想骂她又骂不出口,现在手上脚上都是镣铐,还不能拿她怎么样,凶神恶煞了半天,最后把她的点心给抢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 他的脸顿时就黑了。 天牢里黑得要命,除了送饭的人谁也不会来,她不出声,也没人能想到,天牢里多了一个人。 是夜,她滚进了他的怀里。 他穿着囚服,被弄得很狼狈,说自己身上脏,不许她靠近。 她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他浑身一僵,那颗心就变得很软、很软。 可是再贪恋她的气息,他也不能纵容自己的放肆。 他说:“你明日就走,我有些旧部,可以保你不被牵连。” 她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他以为她同意了,但是接下来,他发现自己说什么她都漫不经心地嗯,他顿时知道她在敷衍他。这恶犬恼怒不已,特别想把她的脑袋掰过来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凶她了,只好说道: “这一次,我可能要被流放。” 她没有反应,心想:他上辈子还随时要发疯呢,她说什么了么? 他继续恐吓她: “还可能要和我一起被砍头、五马分尸、凌迟而死。” “你非要和我纠缠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说:“燕燕,你废话好多。” 她很冷静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说:“我是认真的!” 她说:“我也是认真的。” 他们两个对峙了半天,谁也再没搭理谁,各自躺着看天牢的天花板。 好一会儿,面无表情的青年就突然间把她一把捞进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愿意牵连她的。然而不管他怎么联系外面的旧友,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她每天的夜里,都会准时出现在牢房里。 一开始只是喝茶吃点心,后来还带来了围棋、话本,还给他捎过来了酒楼的菜,偶尔还带两壶酒来找他。 后来,他想了个办法。 这案子拖了三个月,终于一纸宣判,流放三千里。 他让旧友走动关系,将他提前流放出京。 他在囚车上看着京城越来越远,知道这一去,恐怕便是再无相见之日。 他这么想着,等到了第一处歇脚点,他手脚戴着镣铐,就再次看见了她。 他:“……” 活见鬼了。 她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吃苦。” 青年沉默地看着她,决定靠着不搭理她,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道她下一句话是: “我不是来跟着你吃苦的。” “我是来看你吃苦的。” 看着他手里破了口的水碗、冷硬的馒头,她笑眯眯地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打开了食盒,摆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一餐—— 吃给他看。 青年:“……” 有时候猫和狗是死敌也是很正常的事。 有些人曾经当了几十年的死对头,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流放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出了城后,坐囚车都是一种奢望,流放三千里,可是要亲自走上三千里的,尤其是一刮风、一下雨,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同一批流放的,已经倒下了许多人。 一连好几天,她会都会来饥肠辘辘的青年面前吃东西,他的脸越来越黑。 某一日,流放的队伍里,淋雨风寒死了三个人;又一日,一对母女逃跑,死在了路上;这一路的山匪众多,盗贼横行,死的人越来越多。 他这天夜里就特别沉默,看见了她的时候,他没有和过去几天一样面色发黑,而是盯着她许久,突然间笑了。 她问他笑什么,他说:“这样也挺好的。” 她愣住了,在外面的暴雨声里,他突然间抱住了她。 当他看见生命那样脆弱,不用刀枪,一阵风、一次受寒就可以夺走后,他就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惶恐。 他怕她一路追着过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死在路上。 他还没娶她、没有和她手拉着手走遍大江南北。 他把她抱得很紧。 他叮嘱她不能走得太远,告诫她要离他近一些,不能独自上路……说了一大堆,她笑了,问他:“燕燕,那你还吃么?” 青年松开了她,终于肯抓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想:他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要重整旗鼓,和她过更好的生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要守着她,和她白头到老。 流放的日子很艰难,可是只要有她在,这日子,似乎真的没有那么难熬了。 他时常嫌弃自己没法洗澡,不愿意去亲她碰她,总是担心碰脏她的衣裙,她却浑不在意,他要躲她,她就把他的脸掰过来,直接亲上去。 青年想:动不动就把他拽过来亲一下,光天化日的,老这样多不好? 他和她说了好几次,她偏偏就不改。 她浑不在意他的抱怨,因为这是对付口是心非的魔头最佳的办法。 每次他说这样不好时候,她就知道:他这是在明示了。 ——明示她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要亲他。 她一开始只是等到其他人睡了之后出现,后来就干脆换了衣服,中午、夜里都会混进来。他本就担心她在外面遇见山匪,便也默认了,反正这些押送他们的人,只管人少了没有,谁也不会想到会不会多了人。 他们就手拉手,一起走。有时候怕她走不动,他还要背她。 他明明知道她神出鬼没、身手极好,却总要把她当成块易碎的宝贝。 恰逢新年,流放路上的青年,费了好几天的功夫,背着她,笨拙地编了一只草蚱蜢。 当初意气
第80章 再相逢三(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