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平:“前几日,尊上一回来,就像是遭到了什么打击,心如死灰,在无相谷了不吃不喝了七日,贫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绝食七日,对魔尊而言不会有什么损害,他绝食七百年也可以一巴掌把广平打飞,但是从侧面衬托了尊上的心情。 “昨日去追杀孽海余部,尊上本就心神恍惚,一时间失神才被偷袭成功。” 不管怎么样,朝今岁还是让广平去看看那魔头的情况。 于是,广平就倒了霉。 一开始他编了个心脉出了问题,结果尊上传音说:“本座觉得病得不够重。” 广平如果有头发,头发一定会狂掉,幸好他已经一步到位,剃了三千烦恼丝。 于是最后,这小病成大病,大病成病入膏肓。 一开始:“尊上伤得太重,心脉牵一发而动全身,暂时不能调动魔气,必须卧床静养。” 紧接着:“尊上如今分不清自己和魔神,走火入魔,神魂巨震。” 最后:“可能、可能这一段时间,就要和凡人无异了。” 广平:贫僧的良心好痛! 他为了让尊上病得不那么离谱,绞尽脑汁编了一套说辞,将这曲折离奇的病情努力往合理的方向讲,讲得口干舌燥。 于是短短半个时辰里,大魔头的病情急转直下。 岁:“……” 她只是想要吐血而已,未免有点太保守了点。 可是她探了他的脉搏,又和广平说得差不多。 朝今岁了解这魔头,知道他对自己最狠了,顿时心中微微一沉:这魔头不会是真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吧? 她又问广平:“两粒菩提子吃下去,怎么还不醒?” 广平探了探尊上的脉象,陷入了沉默。 广平: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僧好痛苦! 广平:算了,贫僧都入魔了。 广平:但是说这种话还是好痛苦! 广平面色扭曲地开口道:“尊上这是,心碎欲死,不愿意醒来啊。” 岁:“……” 她喝了一口茶,问道:“那要怎么办呢?” 广平:“朝姑娘,你可以去尊上的识海,看看能不能唤醒他。” * 从前她想要去他的识海,这魔头却不肯,还非要赖在她的识海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识海。 千里赤野,和魔界有点像,但唯一的区别是——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轮圆月。 那明月千里,照遍了整个荒芜的识海。 这魔头本是魔神的最后一世,应该无牵无挂,哪里来的一轮月亮呢? 就像是那“岁岁平安”,藏着这魔头不可言说、不愿言明的喜欢。 她想:胆小鬼!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可是她又想,从前小魔头就会因为自己的狼狈,不愿意告诉她在万魔窟救她的人是她;现在也是一样,那魔头自尊心强,从不愿意将自己心软的一面展示在人前,就像是一只刺猬。 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处断崖之上,看见了那熟悉的背影。 风将他的长发吹起,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竟一时间像极了魔神。 他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心想: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但是她不能这么说,他们已经冷战了许久,万一让他恼羞成怒,这小心眼的魔头就要立马和她恩断义绝怎么办? 她于是轻声说:“我听广平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担心你,就来找你。” 这魔头注视着她,阴恻恻道: “你对本座做了那样的事,你就不怕本座在这里杀了你?” 她靠近他,她靠近一点,这魔头就往后仰一点。 她干脆捧住了这只魔的面颊,声音很轻: “燕燕,你忍心熄灭你的月亮么?”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你看这月明千里,无数次他抬头仰望,靠着那明月高悬度过漫漫长夜。 他看着月光看了将近百年,又如何忍心熄灭心中的一轮圆月? 许久后,他自嘲地扭开头。 月光照着这魔头的侧脸好看至极,长发随风飘扬,声音却满是自嘲。 “你就是欺负本座。” 欺负他喜欢她,哪怕千次万次,也不忍心熄灭那一轮圆月。 那她呢? 她的心里,他算什么呢? 他起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了她的声音: “燕燕,你说的不对。” 这魔头顿时面露冷笑。 “我不是在欺负你。”她很认真地说,“我是在哄你。” 魔的脚步顿住了。 大魔头在无相谷的时候,当真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实在是不像样子,他竟然没有去杀了她,反而像是个胆小鬼一样躲了起来;就连装病的时候,听见她的花言巧语,他也觉得她在欺负他—— 欺负他喜欢她,怎么样都舍不得离开她。 就像是她说的:你舍得熄灭你的月亮么? 有股怒火一直藏在他的心底里,却不叫他暴躁,只叫他觉得心底又酸又涩。 好像变成了一颗酸酸的橙子,才尝到一点点的甜,又立马被酸涩的情绪饱涨着。 魔神的转世,缺乏很多东西,于是也就不知道,这颗酸酸的橙子,叫做委屈。 可是她说,她不是欺负他,是在哄他。 于是那股无名的怒火就慢慢地消失了,那种酸涩的情绪也开始慢慢地退潮。 这段离开她的时间里,愤怒、痛恨、难过等等情绪,好像全都在她的一句话里面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就像是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她亲亲他,小狗就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可他表面上还是露出了冷笑:“本座又不是三岁小孩。” “谁让你哄了?” 她直接忽视了这魔头的冷笑,要是别人听见了他这样的恶声恶气,肯定要被他吓跑,可是她对这魔头日渐了解,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吐血,他晕倒,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她:快来哄本座? 他的梯子给得这样明晃晃
第55章 一月之约三(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