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模糊了升起物体的模样,只隐约可见那物体如同一根天柱,链接了天地。
旁人远远地看见“天柱”在不断上升。
而手握玉环的沈容却感到,“天柱”与玉环之间强大的吸引力,仿佛要将她挤成肉饼。
但她此刻已不能松开玉环。
否则引力一断,“天柱”与“海浪”轰然塌陷,周围的一切都会被夷为平地。
不断有寒光从兽魂身上被吸回“天柱”之上,痛苦的哀嚎此起彼伏。
伏焰、离原与朱南眸光一闪,果断趁此时机,反身杀向兽魂。
“不要杀他们!”
孟鸣惊慌呼喊,见三族神兽种进攻的趋势毫无手下留情之意,仰脸对空中的沈容道,“你承诺过,他们如果肯收手,就不杀他们!他们现在已经收手了!”
“不过是逼不得已才收手!”朱南冷嗤,水成囚笼,将一批兽魂困在一起,水箭自天而降刺向兽魂。
“等等。”离原突然制止他,“按照原计划,将他们带去山洞封印。否则等海幽种容回来,她必定不肯轻易罢休。”
朱南:“等她回来?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何必管她。”
伏焰没有说话,然而对兽魂们的杀意明显收敛,攻势改为引导,将他们驱赶至山洞。
离原亦是如此。
朱南的杀招成了唯一的异类,他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天柱”,还是收了杀招,将兽魂驱逐向山洞。
孟鸣悬起的心放下,再看“天柱”,只见那玉环不知何时竟碎了,化作流星般萦绕在沈容周围,不断钻入她的经脉骨血之中,仿佛要和她融为一体。
这过程中传达出的痛苦,即便远远地看不清具体情况,也能让人感受到身体爆炸般的折磨。
“她她她不会要死了吧?”孟鸣双手握紧,忐忑地问伏焰等人。
伏焰眉头微蹙,不说话。
离原:“也许会死。”
朱南挑眉:“希望会死。”
三人率领三族将兽魂们封印在山洞里。
而沈容悬在空中,对地面上的事毫无察觉。
冷,好冷!
痛,好痛!
她意识模糊,浑身上下只有这两种感觉,止不住的哆嗦。
恍惚间,她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她站在如镜的海面上,天地辽阔,却只有她一个人。
她哆嗦着四处张望,低头一看,一把剑横着躺于她的脚下,取代了她的影子。
她蹲下身去捞剑。
手触海面,泛起涟漪。
剑却如镜花水月,什么也摸不到。
突然,剑“咻”得一下跳到一边,像个顽皮的小奶狗冲她摇尾巴似的在海里晃了晃,仿佛在说:“来追我呀。”
沈容追上剑,再次试图从海里把它捞起来,却仍是什么也捞不到。
剑在偌大的海面不断跃动,引她捕捉。
她不断地追赶它,不断地追赶……却始终无法真的触碰到它。
剑再次跃到一边。
沈容不再追逐,坐在海面上休息。
她看向海里的自己。
海面倒映出的她,依旧不是她,而是那把剑。
她蓦然间想到什么,一会儿看跳到远方的剑,一会儿看自己的剑影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还是她,但是一片冰凉。
她似乎成了剑,剑似乎成了她——这个念头一出,无边空旷的海域破碎。
她睁开眼,眼前还是仍是一片混乱狼藉、巨浪滔天的景象。
她看不清脚下的天柱,却看到自己衣裙破碎,露出了腹部周围莹白的肌肤。
而那片莹白上,多出了奇异的灵纹,灵纹最中间的纹路如同一把被封印的剑。
她轻抚灵纹,脚下的天柱“嗡”的震颤了一下。
沈容蹲下身,把手伸进天柱的光辉之中,摸到了一片冰凉。
那冰凉倏地传遍她全身,最终凝在腹部的灵纹中间。
灵纹中的那把剑泛出了冰蓝的荧光。
天柱与海浪开始倾塌。
地面上发出恐惧的呼喊。
“这玩意儿要是塌下来,就全完了!”
“退!”
伏焰一声令下。
伏天种展开火翼,陆花白雪与诡鲸一族全都变化出兽形,缠住伏天种们的双足,由伏天种振翼高飞,将他们带离此处。
伏焰、离原和朱南作为统领殿后,他们深深望了眼天柱上的沈容。
朱南拧眉道:“不自量力,自寻死路。不属于她的力量,一次能拿,两次能拿,不代表次次能拿。”
伏焰不置一词,只道:“走。”
他展开火翼,抓住朱南和离原远离倾塌的光柱。
离原与朱南反身看着沈容,忽见那光中身影弯了下了腰,手在腹部前,仿佛握住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朱南瞪大眼睛。
离原愣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轻笑:“她又拿到了,不属于她的力量。”
伏焰闻言回眸,就见那光中的少女腹部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散发出光华,在她手中生生凝出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剑。
少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