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年没碰过芙蓉?那芙蓉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老鸨笑:“这……我就不知道了。芙蓉有个小姐妹,叫桃花,以前是个唱小曲的清倌,如今嫁了人,也还活着。你可以去跟她打听打听当年的事。”
沈容又问:“我能去芙蓉住的院子看看吗?”
老鸨袅袅婷婷地走向窗边:“那地方啊,邪性得很,封了好久了,又脏又破的。你要真想看,就从我这窗户往下看。”
她推开窗户,指着左边一个院子说:“喏,那边有棵芙蓉树的院子就是了。”
沈容顺她指的望过去。
那院子颓败荒凉,只一棵芙蓉树还算有些生命力。
沈容:“我听说前两天有人在芙蓉院子里看到陈广年了。”
这是那天小二说的。
老鸨:“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见过。”
沈容道了谢,将剩下的纸钱给了老鸨,
老鸨满心欢喜地送客,一出门看到封政,脸上的笑又垮了。
“这小魔头,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净知道寻死!”
她眼珠子转了转,对沈容道:“你住在他的酒楼?不如,你把他带走吧?”
沈容迟疑道:“但是,他是老板,我只是住在那儿的房客。”
老鸨:“只要他走,我之后便派人告诉你一件事。这事在小二那儿,可值三百大洋。”
沈容当机立断:“成交!”
老鸨莞尔,送沈容下楼。
沈容还在楼梯上,封政自己便起身走了,像是待烦了。
沈容惊喜道:“别忘了我的事哈!”
老鸨撇了撇嘴,骂道:“这疯子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干嘛来了?”
傍晚时分,天又落雨。
肖振峰和尚芷趁此时分,打上油纸伞去春满楼打探消息了。
沈容坐在门口等春满楼送消息来。
等到天快黑,一个穿蓑衣的男人推着板车过来,大喊:“接人!”
掌柜便叫小二去门口,把板车上各断了一条胳膊,通身是血的三个男人抬到大堂。
蓑衣男递给沈容一张纸条,走了。
顾及房里还有左蓝在,沈容便原地拆开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
明夜之后,危。
明日傍晚,镇口石狮子旁,等一臭道士。
门栓上的黄符只剩两道,沈容是有猜到明夜之后可能会有危险。
不过没想到,老鸨竟然还给了应对方法。
难怪是价值三百大洋的消息,这可是买命。
沈容烧了纸条,准备回屋,又突然愣住。
今夜,肖振峰和尚芷走了。
酒楼只剩七人。
加上老板和掌柜的房间,一共有九间房。
所以,今晚各人睡一间是比较妥当的。
沈容看了眼躺在大堂昏迷不醒的三人,想起小二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扛起他们,分别把他们塞进一个房间。
记下房牌,去掌柜那要帮他们签今天的名字。
掌柜却摇头:“不能代签。”
沈容怔住。
尚芷和肖振峰,有考虑到这点吗?
肖振峰可能考虑不到,但尚芷……
他们知道“功德”这事之后,也许本身就是想除了其他人的。
沈容思考片刻,还是另外找了间房间住进去。
那三人,只能看他们自己有没有命活下来了。
子时,打更的提醒之后,芙蓉准时来了。
她还如昨夜那样哭诉,飘到隔壁一间房间时,却改变了音调:“陈郎,陈郎你来啦!陈郎……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啊啊!!!”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仿佛回想起了痛苦的事。
语气又陡然凶狠,门被阵阵阴风捶得砰砰响。
“去死!去死!去死!我要你死啊!!!”
沈容从她的话语中,又猜出了一些信息。
只是她并不确定。
——芙蓉和陈广年的故事里,除了吴小姐,还有另外一个让芙蓉痛恨至极的参与者。
这次,芙蓉发泄完就离开了。
沈容一个人安安静静睡了一觉。
门栓上的黄符又断了一根。
她清晨走出房间,就见走廊上一路黑红血迹蜿蜒,源头是昨晚那三个人的房间。
左蓝从房间里出来,吓得尖叫。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滑跌坐地:“我想回家……呜呜呜……我肯定要死了,下一个死的肯定就是我了呜呜呜。”
沈容径直走向那间血腥的房。
果然见到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目痛苦狰狞,肚子全部被指甲抓烂,腿间血糊糊的成了一滩肉泥,惨不忍睹。
沈容拿被单为他们盖上。
“你拿我酒楼的被单给他们盖,脏了,我以后还怎么用。”
门口传来清越的嗓音。
沈容抬头,对上封政有些骄矜的眼神。
她又想起她那个消失了的前闺蜜。
这种表情真像,太像了。
沈容:“不好意思,我赔你。”
封政眼眸一亮,又矜持地板起脸,嘴角压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