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消失了。
沈容望着他刚刚存在过的地方,确信——那就是父神。
她脑海里,恍惚间浮现出一些很陌生,又很熟悉的记忆。
那仿佛是在云端上发生的事情,周围是被阳光染上金边的云在漂浮。
有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用同样带着轻笑的声音说:“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海幽种就该有海幽种的样子。既然被设定成了玩物,那就好好做一个玩物。”
……
“你以为法则之主是谁?你去要他给海幽种力量改变现状,他就会帮你?你在做梦。”
……
“阿容,好好做海幽种该做的事。你能力不足也没关系,回去等我去接你,你以后依旧会是海幽种之中地位最高的那个,别惹我生气。”
这是他,是父神。
沈容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记不起他的名字,这种熟悉的厌烦感让她确信。
——她记忆里的是他,刚刚影像里的也是他。
她记不清自己那时和父神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了。
只记起那时她在伏天种地界外蹲守封政,因为她要力量去改变海幽种的现状。
蹲守了很久,她也没能和那时的封政搭上话。
于是,年轻时候的父神上前来对她说了这么一堆讽刺的话。
她还记得,那时十五岁,地位低下,种族被压制着的她,只一脸无辜地回了他一句:“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做什么改变种族的事。”
“我只是很喜欢法则之主,想跟他谈恋爱啦。”
然后他就无语得嘴角直抽抽。
因为法则之主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恐怖。
从来只有人躲着他走,从来没有人敢说“想和他谈恋爱”。
她想,后来他看到她成为母神,嘴角可能抽得更厉害了吧。
沈容把自己残破的身躯拼凑起来,吃下幽海灵,加速身体恢复。
她躺在地上,举起手掌,盯着掌心红痣看了好一会儿,轻吻了一下。
红痣散作烟,还未彻底飘散,封政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瞧见地上躺着的她,还有一旁地上趴着的人们,冰冷的气息席卷了这片空间。
封政蹲下身看她的同时,反手向身后一劈。
大殿崩塌了一半,神兽种们全部炸成了血雾。
“你怎么了?”
封政嗓音紧绷,下意识掀开她破碎染血的衣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白皙光洁的肌肤映入他的眼中,他又别过脸去,放下她的衣服。
“出什么事了,说话。”他眼神有些暴躁,耳朵有些红。
沈容躺在地上,转头看他,拉住了他的手:“我想起了一些事。”
封政:“什么?”:,,.